“什么?什么人去告的?”事关女儿,梅氏顿时焦急不已。
“暂时还不知道,你们先稍安勿躁,至于定亲的事,暂时先缓一缓,我去看看什么情况。”顾睿嘱咐道,随后又看向赵氏,讲道,“你稍后回府,近日就不要出门了。另外,把这丫头看好了。”
说话他的时候他瞟向顾玥,交代完后转身就走。
顾玥心头一颤,有些害怕,但想到了什么,唇角却微微抿了起来,更多的是得意。
“会是谁去告发的?这可怎么办?”梅氏已经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要知道,按律令,十七不嫁,那是要问罪的!
除了问当事人的罪,全家都要跟着连坐,她倒不是害怕自己被连累,只是她担心女儿因此受到什么刑罚。
“二表哥,快派人去城里打听消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事到如今,顾乔反而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谁知道梅执勇整个人却呆呆的,还有些失魂落魄。
“二表哥?”
“别叫他了,我让人去。”沈昭立即抬步急匆匆地出了门去。
“别慌,这件事可大可小,等爹那边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们再看能不能用银钱将消息压了下去。”顾乔面色冷冽,然后看向顾凌的方向,问道,“顾凌,我们朋友一场,我想你不会愿意见我遭受牢狱之灾吧?”
顾凌闻言,眸光微微动了动,随后回道:“自然不愿。”
“那就好。”
“顾玥,你既然已经知晓我的真实身份,那你就得唤我一声长姐。现在我告诉你,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年满十七,我不嫁,全家坐之,懂连坐是什么意思吗?就是除了我之外,还有你、你娘、顾棠他们以及爹和奶奶都得跟着受罚,谁都躲不掉你懂吗?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最好用脑筋好好想想清楚。如果你没有脑子,就问问身边人,我相信赵姨一定会明白这其中厉害的吧?”
顾乔的眸光落在赵氏身上。
赵氏陡然惊觉,这个丫头才十七啊,她在哪里修得的这镇定从容的功夫?还有这不怒自威的威势?
顾乔哪里管得她怎么想,眸光落到了苍老身上,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
原本陆少祈今日是要来她的生辰礼的,谁知道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有要事缠身来不了。
陆少祈应该是猜到今日是她和沈昭订婚的日子,他早前就说过一定会来的,到底是什么事绊住了他的脚步?
而且若是城中有她的流言传出,陆少祈应该会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控制下去,为何这件事他却毫无察觉?又或者说是对方势力太过惊人,让他都没法压下?
该派出去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如今只能坐等消息了。
只是没想到,等了半个时辰后,消息没有传来,反而是衙门来人了。
“赵夫人,顾小姐,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按理说府衙是顾睿的地盘,可这些捕快虽然客气,却仍是将赵氏、顾乔、梅氏以及顾婆子和顾玥一起喊上了。
“怎么回事?”赵氏柳眉倒竖,还是颇有几分知府夫人的威风。
“是大人的意思,还请夫人莫要为难我们。如今燕王就在堂上坐着,看着大人审案,还请夫人快快随我们去。”捕头连忙讲道。
“燕王?”赵氏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燕王可是当今圣上唯一剩下的胞弟,当初就是他奉命率十五万大军挥兵南下收复河山,终是助当今圣上一统南北。
这样一个大人物,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随州城?
想到曾经的那些传言,赵氏心里更是跟擂鼓似的。
最后,顾乔一家都被“请”走了。
沈昭和梅涣青虽然没被请去,但他们如何能够坐得住,立即让梅执恕看着庄子和家人,他们两人并梅执勇则驾了马车追着顾乔她们去了。
很快,他们一路尾随跟到了府衙。
府衙门口已经围了无数围观的百姓。
顾乔她们被推了进去,然后就能看到跪在堂下的族老。
顾乔万万没有想到,告她的人竟然是顾家村族老,顾凌的曾祖父!
这是怎么回事?
以十里庄和顾家村的合作,族老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做这种事情,因为这对族老一家、对整个顾家村都没有一点儿好处!
而且族老的孙子、孙媳还在十里庄的酒坊做老板啊!
顾乔惊疑不定间被衙役压着跪了下去。
“堂下就是十里庄的顾巧儿?”顾睿一拍惊堂木,问。
顾乔抬眸,看着坐在上首的顾睿,目光却被他身旁不远处坐着的青年男子吸引了去。
男人穿着月白色直裰,腰束深色祥云纹的宽腰带,上面挂着一块一看就价值连城的白玉。
此刻男人坐姿散漫,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看着堂下众人,似乎还有些疲乏,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他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不到,长相儒雅清俊,让人难以将他与六年前那个带兵遣将、挥兵南下的燕王联系到一起。
就连顾乔都一直以为燕王是个中年大叔,谁曾想竟然如此年轻,看上去倒像是个文弱书生。
她迅速垂了眸子,应了一声“是,民女就是顾乔”,心里的不安却更加浓郁了。
如此一个大人物,如何会突然出现在随州城,并且一来就来审理她篡改年龄的案子?
最重要的是,从顾家村到随州城,就是快马加鞭也要好几个时辰,所以族老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