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行军大营上空,乌云密布,只是因为本是黑夜,无人看得到罢了。
那些水汽汇聚成雨滴,绵绵的从云层中跌落下来,落到了皮制的营帐顶上,顺着棱边,流到四周边角,再落到了下面守卫的身上。
这烦人的雨滴声穿过牛皮军帐,传到了曹操的耳里,令他难以入睡。
他思考着刚刚接到的密报:扶苏伪装生病,实则悄悄潜回濮阳,密谋他事。
终于,曹操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穿好了盔甲,披上蓑衣,向扶苏军帐中走去了。
曹操在亲卫的陪伴下,来到了扶苏的营帐前。
扶苏手下一众士兵见曹操过来,顿时慌作一团。
幸好黑袍在帐外候着,他急忙走到曹操面前,说道:“参见主公,我家将军数日前得了急病,因是传染之症,故不便见驾,还请主公见谅。”
曹操见此,疑心更重了几分。
他面不改色的笑道:“扶苏将军为某费尽心力,怎能不亲自看之?待我以白巾蒙面,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曹操遂面遮白巾,信步走入帐中。
黑袍阻拦不及,只得低头跪在帐前,不敢言语。
地上汇聚的秋雨,将他的膝盖都浸的湿透了,他也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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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锦衣夜行发来的消息,扶苏暗军被全数歼灭,何二顿时满脸笑意。
他一把挥掉脸上的雨水,放声笑道:“哈哈,扶苏你想对付我,没想到把自己陷进去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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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锦衣虽然被黑袍用语言威喝住,但是他生性旷达,怎是只知趋利避害之人?
他一方面假装被黑袍说的吸引,另一方面思考着如何对付扶苏等人。
从扶苏住所离开后,锦衣见四野无人,就设法悄悄潜了回去。
不过,这次他没有在窗外偷听。
毕竟扶苏住所看管严格,时刻有人巡逻;而且黑袍警觉非常,自己上次在窗外偷听就被发觉。
他绕着扶苏的住所一周,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翻身上墙,伏在瓦片之上,然后轻轻掀开一角。
鉴于黑袍敏锐的观察能力,这次的锦衣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时值深秋,天气自己有些寒冷。
锦衣穿着单衣,被秋风一吹,本已冷到骨子里,又贴着冰冷的瓦片,身上最后一丝暖意也被吸的干净。
可他强忍住打颤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见扶苏和黑袍两人还在谈论,便侧耳听去。
只听扶苏说道:“黑叔你觉得此计可行吗?”
黑袍回答道:“锦衣夜行回去后,劝服何二并不困难。曹操征徐州本就是没有什么大意义的事,何二自己也清楚。况且何二最近混的风生水起,心性也不似当初那般,此计乃阳谋也,何二必定会听取。”
扶苏笑道:“等到何二留守濮阳后······”
黑袍摆手打断了扶苏的话,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将窗户关的紧紧。
扶苏看黑袍如此谨慎,笑道:“黑叔,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何二手下就一个锦衣夜行和笑笑能帮到忙,锦衣夜行已经被我们收买,笑笑一个女子,总不会跑过来偷听机密吧!”
黑袍摇摇头,道:“此事我们密谋许久,还是小心为妙。‘灯下黑’少主一定听过吧!灯火照耀之处,才是无边黑暗的开始。”
趴在房顶的锦衣夜行甚是庆幸,还好自己这次没有在窗外偷听,不然肯定会被发现。
他拿耳朵紧紧贴着瓦片,偷听着两人的对话,不想错过一丝一毫。v手机端/
扶苏接着说道:“何二留守濮阳,却怎会知晓我在城中,还埋伏有一路兵马?待到关键时刻,他们悄悄打开城门,助吕布军攻破濮阳即可。到时候城池已失,何二也会身死,其在曹操麾下就真的再无一席之地了,哈哈。”
黑袍毕竟还是城府更深些,只见他面露谨慎的分析道:“不过唯一担心的是,何二到时候要求曹操让留派一员大将,若是有名将一同留守,那事情恐怕不会像我们想象的这般顺利了。”
扶苏自信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我这段时间层认真观察过何二,他已经飘飘然,却不知其死期将至。况且何二能求的了谁呢?夏侯兄弟和我亲近,曹仁、乐进肯定会和曹操同行,李典又要守东阿,剩下的唯有曹洪而已了。要知道何二和曹洪平素可没有半点交道。”
黑袍见事情已定,再进言道:“少主倒时还需亲自回去一趟,有您主持大局,可保万无一失。”
扶苏却打趣的说道:“如此,还能看看何二狼狈逃窜的样子,岂不快哉?”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锦衣夜行听到此时,心里已经明了。
为求保险,他不在继续听下去,而是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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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回来后,因担心周围还有别的探子。
于是,他还是按照扶苏所言相告,再将全部的情况通过传讯器,偷偷发给何二。
何二这才明了,扶苏故意害了曹嵩一家人的原因:竟是为了等曹操进攻徐州之时来谋划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扶苏得逞的。
他便与锦衣嘴上说一套,具体的情况都在聊天记录中讨论起来。
最后,何二决定将计就计。
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