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喝了点粥,李时珍又来看过,重新开了药方,李凡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吵闹声将他惊醒,戚金大嗓门隔着两道房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欺人太甚!某要捏碎他们的骨头,打落他们满口牙……”
李凡眉头一皱,忍不住叫道:“秀娥!秀娥!”
“李大哥!戚大哥又吵到你了,我这就去让他住口。否则就别想再拿到一滴酒!”小姑娘杏目圆瞪,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李凡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鼻子,柔声说道:“秀娥!去把戚兄叫来吧!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否则他不能发这么大的脾气!”
小姑娘对李凡毛手毛脚有些免疫了,小脸微红却没有逃开。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门外传开了戚金的大嗓门:“李兄弟!这群御史言官欺人太甚,硬说驿站勾结马贼抢劫过往客商,要求陛下裁撤驿站。还说什么节省国库开支……”
人没有进来,声音先传进屋内。
听到裁撤驿站,李凡的脸沉了下来。大明驿站十分发达,仅西北就有驿卒数万人,那么全国有多少驿卒。
一旦裁撤驿站,这些人如何过活?他们的家人呢?又有多少人没有了活路?
明末裁撤驿站,出了个小李子,逼得崇祯煤山自尽。万历年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却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放着数万,乃至十数万后备兵源不要,反而要裁掉,御史们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不对!
御史言官们不会无缘无故对驿站下手,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他了!
没想到这人的报复来的如此之快,借着驿站出了变故,搞东搞西挑事。
事情因自己而起,李凡绝不能袖手旁观。想到这里,李凡强忍身上的酸痛,从床上爬了起来。
“戚兄!让人去准备车,我要进宫见皇上!”
“李兄弟!你的病才好点,还是休息几日再说吧!”戚金关切的问道。
李凡摆摆手道:“不能再等了,一旦朝廷裁撤驿站,会有数万驿卒没了生计。
事情因咱们而已,咱们就要管到底,绝不能让赵用贤那家伙得逞!”
……
坐在车上,李凡心中想着万历年间关于驿站的事情。记忆中张居正整治了一次驿站,全国的驿站好像被裁撤了不少。
自己可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实在不行就……
李凡想着事情,马车已经来到了宫门前。有小朱同志御赐的腰牌,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三德迎了出来。
“李大人!皇上要去文华殿参加经筵,让奴婢告诉您到文华殿见驾!”
经筵?那不是翰林院学士们给小朱同志讲课的地方吗?分为月讲、旬讲和日讲,据说小朱同志还挑出过一名讲官失误之处,绝对是学霸的存在。
让自己去那里见驾?那群翰林院文官对自己的印象可不好,等下可不要搞出什么事端!
李凡跟随三德来到文华殿,看到了一屋子的各色官服的老者。能来这里,为小朱同志授课的翰林,最小也接近四十岁,只有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显得格外扎眼。
不理会各种看过来异样的眼神,李凡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缓神。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李凡感冒没好利索,就遇到马贼,不得已藏身雪地,让原本有些好转的感冒更重了。
虽然经过李时珍的诊治,身上被针灸扎成了刺猬,药汤也没少灌,但仍然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要不是听说有人建言要裁撤驿站,他才不会跑到宫里来呢!
躺在床上没事,调戏下小姑娘多好?谁愿意看这群糟老头子!
“陛下驾到!”宦官尖细声音响起,所有官员立刻拜倒山呼万岁,李凡也不能免俗,好在见礼完毕就能躲到后面偷懒。
大学士申时行主持此次经筵,在他宣布开始后,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翰林开始讲解中庸。
听着这货吐沫横飞的白话,李凡有些搞不明白。先贤一句话怎么能扯出这么大道理,难道当初先贤都是这么想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明白?非要弄得这么省略,搞出后面无数种解释,而且解释的越多,越是复杂。
哎!
叹了口气,李凡躲在角落,头靠在柱子上,打起了瞌睡。能在文华殿经筵上睡着,李凡也算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了。
李凡正在梦中与美女相会,正要做些喜闻乐见的事情,隐约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李凡不耐烦的说道:“别闹!”
“承奉郎!你竟敢在文华殿上胡言乱语,本官定要参你君前失仪之罪!”
爆喝声响起,李凡瞬间清醒过来,顿时感受到无数不善的目光,好像自己成了所有人的的焦点。
啥情况?不是给小朱同志讲课吗?咋还有自己的事情?
“承奉郎!刚刚老夫所说的话,何解?”一名中年文官,站在文华殿中央,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李凡。
啥?自己睡着了,根本没听见啊!
那名翰林盯着李凡,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说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承奉郎,不会连这句话都不明白意思吧!”
李凡眉头不由得跳了几下,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冷笑。自己谁也没招惹,竟然有人踩到头上来。
这货是在说,自己是小人喽!
既然对方把脸伸过来,就不要怪自己下手狠了!
后世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