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鞑靼人大怒,抡起大刀砍了下来。安费扬古用刀挡了下,被砍得倒退好几步。
就在这时,远处十几骑冲了进来。额亦都双手持大刀吼道:“安费扬古!你这混蛋,每次都要老子来救你!”
听到额亦都的声音,安费扬古露出了笑容。没错!他从来不是孤军奋战,他有好兄弟,有雇佣军,有靖北伯麾下的战士!
额亦都冲进人群就跳下战马,手中大刀挥舞,杀得鞑靼人接连后退,很快就与安费扬古汇合。
就在鞑靼人再次围上来时,远处传来沉闷的炮声。一刻炮弹带着啸音打了过来,只看了一眼额亦都吓得魂都飞了,炮弹飞行的方向正是他与安费扬古。
“我……#!”额亦都骂了一句,直接扑在了安费扬古身上。
炮弹撕碎了一名鞑靼人的身体,落在了额亦都二人身前一丈远的地上,带起一片泥土再次弹起,砸向了目瞪口呆的鞑靼人。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明军杀过来了!”
鞑靼人顿时一阵大乱,再也顾不得额亦都几人,纷纷拨马逃走。
直到鞑靼人走远,额亦都才一拳打在安费扬古的脸上,怒道:“你小子不要命了,一个人也敢冲阵,老子可不想每年都来拜祭你!”
安费扬古没有躲闪,被打的仰面摔倒,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着被硝烟笼罩的天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额亦都!你说咱们死后,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安费扬古问道。
额亦都坐了下来,一巴掌塞在安费扬古的脑袋上,说道:“死后的事情谁知道,反正这次你小子又闯祸了!
一门炮被弄出堡外,又擅自冲击鞑靼人中军,吓跑了善巴这个贼首,大哥肯定不会放过你!”
……
三里外的地方,小顺子同样在埋怨张双泉。
“二狗哥!我就说不要再开炮了,好不容易挖出点的火炮,这下陷得更深了。”
“那也不能看着他们去送死,什么都不做吧!
开一炮是陷进泥土中,开两炮无非是陷得深一些罢了!
少废话,快点帮忙挖炮!没准还能再打一次呢!”张双泉的话听得小顺子哀嚎一声,跳进土坑中帮忙挖土。
刚才他们看到雇佣军去冲击鞑靼人,想要帮忙却没什么办法。张双泉急中生智想到,既然火炮陷进泥土中,那就挖开泥土放平火炮好了。
只是一炮过后,火炮又沉下去许多,再想挖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耳边传开了密集的马蹄之声。站在二尺深的坑中,小顺子向外只看了一眼,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二……二狗!鞑……鞑靼人……过来了!”
张双泉也被惊到了,扔下挖土的木掀,就去搬泥土中的火炮。可沉重的火炮,还陷在土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仍然无济于事。
“二狗哥!咱们死定了,原本还打算跟你家定娃娃亲呢!这下没指望了……”小顺子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这样能让他不那么害怕。
看着越来越近的鞑靼骑兵,张双泉低喝一声道:“住口!小顺子你要记住,咱们拿的是伯爷的饷,就是伯爷的兵,不要给伯爷丢人!”
“是!是!是!我是伯爷的兵,所以我不怕鞑子……,可二狗哥,我的腿怎么抖得厉害啊!”小顺子哭丧着脸说道。
张双泉一阵无语,抓起一个发射药包,用铁锥刺破外面的丝绸,插上根信心,塞进对方怀里,喝道:“拿好!等下跟我一起扔出去,炸死鞑子!”
“额……,好!”小顺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机械的点点头。
他们二人是炮手,基本上没有与敌人近距离搏杀的可能。若是连他们都要参与肉搏,这场仗也就意味着失败。
二人没有近战能力,也没有配备任何铠甲与武器,他们能用的,只有药包而已。
张双泉趴在坑里,盯着越来越近的鞑靼人,口中轻声的念叨着:“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就是现在,点火,扔!”
飞快的点燃手中的药包,全力抛向靠近的鞑靼骑兵。两个药包刚刚被扔出去,张双泉拉住小顺子,直接爬到了坑里。
与竹壳手榴弹不同,发射药包要重的多,里面除了没有铁钉、碎石之类的破片之外,爆炸威力肯定要大的太多。
“轰!轰!”两声巨响,张双泉感觉整个人都被震散了,耳朵一片嗡鸣,什么也听不见。
他身旁的小顺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地下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勉强从土坑中站起来,四周都被硝烟与尘土笼罩,啥也看不清楚。将挖土的木掀握在手中,张双泉迈出土坑,走向鞑靼人。
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的烟尘消散了一些。不远处出现了模糊的身影和剧烈的咳嗽声,张双泉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木掀。
一阵“叽哩哇啦”听不懂的话语传来,张双泉觉得自己好像被发现了。
此时再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张双泉把牙一咬,举着木掀冲了过去,口中大喝道:“狗鞑子!受死吧!”
几步张双泉就冲了过去,挥动木掀对准个黑影就拍了下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手中木掀应声而断。
一声战马嘶鸣传来,“噗通!”一声眼前的黑影倒了下去。
看着地上被打倒的战马,张双泉愣住了,他的全力一击竟然只打倒了一匹马?
四周“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二三十个鞑靼人围了上来。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