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就算徐鸿儒在不愿意,也没法阻止溃败的闻香教徒。他只能混在溃兵中逃窜,生怕被追在身后的驿卒们注意到。
到处都响着“只诛首恶,跪地免死!”的口号,那些被追上的闻香教徒,见逃走无望乖乖的跪下,等待驿卒们的处理。
王森已经来到了郓城县城门前,坐在车辇上的他,第一次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太好了,就在他志得意满以为可以轻取天下时,猛然被连串的爆炸惊醒。
当他回头时,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无数的闻香教徒,被驿卒战车驱赶着跑了回来。
就连那些精锐的圣教法军也在逃亡者之列,原本狂热的信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丧家之犬。
“这……,这不可能!”王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次看到了混在溃兵中的徐鸿儒。
“徐鸿儒!你这逆徒误我!”王森大叫一声,瘫坐在了车辇上。原本攻进郓城县的教徒也懵逼了,应该是他们气势如虹进城才对,怎么突然间就败了呢?
被压缩在城墙一角的守军把总,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奋力的砍翻一名教徒,大声吼道:“朝廷援军到了,闻香教逆贼还不投降,等着被株连九族吗?”
大多数闻香教徒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他们根本没有经受过军事训练,无非是靠着一股热血在作战。
这样的军队只能打顺风仗,一旦陷入困境,就会瞬间崩溃,再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李凡先是用火枪阵加爆炸箭破掉敌胆,再用战车逼迫走投无路的闻香教徒,最后用“跪地免死”的口号诱惑,要是闻香教徒能抗住这样接连打击,早就一统天下。
三万多闻香教徒能逃走的不多,大多数跪地投降等待官军的发落。李凡驾车来到郓城县门前,看到了被捆成粽子的王森。
这家伙就是不知深浅的可怜虫,整天想着做皇帝梦的傻瓜罢了!盛世之下造反,李凡真的佩服他的勇气。
“王森!当初你设计皇家驿卒,可想过今日!”李凡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成为阶下囚的王森似乎豁出去了,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李凡!你这朝廷的鹰犬不会有好下场,我闻香教徒数以百万,你如何能杀的完!
会有人替我报仇!你将面临闻香教永无止境的追杀,包括你的家人在内,只要有人出现意外,就是我闻香教所为!”
听到王森恶毒的言语,李凡的脸冷了下来。目光冰冷的说道:“闻香教?笑话罢了!就凭你们,也想跟本官斗?
本官来猜猜,是什么给你如此的勇气,敢如此的威胁,肯定是你安排了什么后手!
你徒弟徐鸿儒?应该不可能,尽管没有抓到他,但他应该逃不出去,肯定在被抓的人里面,找出他来应该不难。
那就只剩下你那个儿子王好贤了,他肯定藏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应该是本官想不到,或者不敢去的地方。
在山东这种地方并不多,你说本官会猜不到吗?”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嗜血魔鬼!”王森猛然瞪圆了眼睛,挣扎着想要扑向李凡,却被驿卒死死的按在地下。
“你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遭惹皇家驿卒,否则本官才懒得理你!”李凡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留下了呆愣在原地的王森。
对于邪教李凡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有乱世才是他们作乱的温床。如今大明蒸蒸日上,一条鞭法和各种措施,会让大明变得更加富饶、强大。
没有人会舍弃好日子,去跟邪教去造反,大明越是富强,邪教越是没有生存的土壤。也就只有受到压迫,生活困苦的漕运船工,才会傻乎乎的加入闻香教。
王森、徐鸿儒之流要么改变想法,要么只有灭亡一途。
李凡没有再去管失魂落魄的王森,来到被俘的数万人前,拿过铁皮喇叭大声说道:“你们都是被邪教蛊惑的普通百姓,本官会奏明陛下,对尔等从轻发落!
但是……!”
被俘的闻香教徒,听到李凡的话心中一喜,可随着但是心又提了起来。
李凡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但是!蛊惑你们围攻县城,谋逆的主犯必须得到惩罚!
只有他们伏法,陛下才会宽恕尔等!
举报者本官会减轻处罚,甚至会直接放其回家!
现在尔等可以开始举报了!”
话音落下,全场数万人鸦雀无声,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李凡眉头皱了皱,难道闻香教真的是铁板一块,没有人愿意举报高层吗?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仍然没有人举报,李凡迈步走向俘虏。俘虏纷纷后退,引起不小的骚动。
李如松见状带人冲了进去,挥动刀鞘一阵抽打,才让俘虏们安静下来。
李凡走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面前,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叫什么?”
那少年刚一犹豫,身上就挨了一脚。连忙跪好,低头说道:“小人叫张二狗!”
“张二狗?名字很有特点,你能告诉本官,闻香教主是谁吗?”李凡嘴角抽了抽,还是语气温和的说道。
“教主?王教主不是被官爷抓住了吗?”说着张二狗指了指远处车上的王森。
李凡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本官忘了!不过你举报了闻香教主王森,本官自然要遵守承诺。
放你回家,还赏你银元十枚!”
张二狗傻傻的起身,从李凡手中接过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