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微微转头,眼中闪着寒光道:“不急!总要给客人点机会,本官可没有不告自取的喜欢!”
陶江被李凡的样子吓了一跳,微微后退,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泥沙上。
赵天虎听到手下来报,官军竟然找到了藏银的地方,现如今正在派人下水探查时,再也坐不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官军怎么会知道藏银的地方,就算是渔船撒网都不一定能打到才对,一定是有鹰犬的爪牙混进来,一定是……”来回在老巢内走了几步,赵天虎越来越急躁。
想到税银被官军夺回去的后果,他的背后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停下脚步,赵天虎眼中露出两道凶光,恶狠狠的说道:“把弟兄们都叫起来,给不知好歹的官军一点颜色瞧瞧!
咱们才是微山湖的主人,就算是官军来了,也要葬身鱼腹!”
赵天虎集合了微山岛上剩余的三百多水贼,驾着几十条渔船驶向藏银之地。
还没有靠近,远远的看到上百条渔船聚集在湖面上,不时有人跳下湖,似乎在打捞水下的银子。
赵天虎再也等不下去了,不顾身上的伤势,挥舞着大刀叫道:“弟兄们!杀上去!到了水上,官军就是软脚虾,咱们一刀一个,送他们上西天!”
水贼们大声欢呼着,奋力的划船冲向那些渔船。出乎赵天虎预料的时,渔船并没有普通平时一哄而散,而是紧紧的聚在一处。
尽管有些意外,赵天虎也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第一个冲了上去,还没有接近,他的心中就升起强烈的危机感。
这种说不清的感觉,数次让他死里逃生。本能的赵天虎拉过身边的同伴,挡在了身前。
“砰!砰!”的枪声响成一片,对面渔船上腾起大团的白烟,赵天虎只感觉身前的同伴,好像被大锤砸过一般,重重的撞在自己身前。
赵天虎躺在穿上,听着头顶铅弹呼啸而过的声音,身子一动不敢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险!
赵天虎暗道了一声,官军竟然准备了如此多的火铳,要不是他机灵,此刻恐怕要被打成马蜂窝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轮火铳打完,还不等起身对面再次传来密集的火铳声。赵天虎懵逼了,官军准备了什么样的火铳,他们就不需要时间装弹吗?
李凡看着被打得停滞不前的水贼,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嘲讽。微山湖上,他怎么可能不准备后手?
之前就已经让人将赶来的渔船上,钉上粗大的铁钉。发现水匪来袭的时,立刻让渔船全部聚集在一起,并且用绳子紧紧的绑上,湖面上又没有风浪,十分的平稳。
如此一来,上百条渔船仿佛飘在湖面上的陆地,火枪手可以轻松的在上面列阵射击,与平时训练并没有什么两样。
驿卒们的火枪发威,打得水贼根本没法靠近,紧紧三轮射击就已经打得水贼浮尸一片。
赵天虎躺在船上,听着周围的惨叫声,感受到身下粘稠的血液,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还没有靠近,他的人就得死光。
“弟兄们!下水!凿船,咱们跟官军拼了!”说着第一个翻身下水,剩余的二百左右的水匪哪里敢继续留在船上,纷纷跳入水中,游向了驿卒。
戚金看到水贼们下水,不由得笑了。正面尚且不敌,下了水敌人就像平时训练的靶子,根本没有半点威胁驿卒的能力。
“第二、第三中队换长枪,别让水贼靠近渔船,其余火枪手自由开火,拿首级立功的时候到了!”戚金的话语,在驿卒中引起一片轻笑。
与对阵鞑靼人相比,此次剿匪比平时训练还要轻松,驿卒们没有一点压力。
“石头!咱们比一比,看谁打死的水贼多?”
“得了吧!麻子!刚刚我都打死了三个,你一个都没打死吧,输定了!”
“胡说八道!老子也打死两个好不好,有本事就赌迎宾楼一桌酒席的,谁赖账谁是王八!”
听着手下打赌,胡紫沧脸一板说道:“谁让你们打赌的?谁赢了不带上老子,你们两个就等着关禁闭吧!”
“不是吧!”石头与麻子对视一眼,发出一声哀嚎。
他们嘴上打赌,手上也没有闲着。将靠近的水贼一一点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渔船前漂浮一片尸体。
赵天虎藏在一具尸体下,慢慢的靠近渔船。他感觉附近的湖水都被染红了,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遭惹的到底[悠悠读书 ]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的杀性?他们就不会手软吗?
火铳声逐渐平息下去,赵天虎明白他多年经营的微山湖水寨算是完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最大的一条船旁,赵天虎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那个人。
是他,一铳打死了自己的弟弟!
是他,让自己百多名兄弟全军覆没!
还是他,在这里布下火铳手,让他毁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
杀了他!就算是死,也要杀了此人。
强烈的报复yù_wàng支撑着赵天虎接近,就连肩头的伤处都忘记了疼痛。
近了!终于近了!
只要在前进一丈,他就能扔出手中的匕首。就在赵天虎即将行动之时,一名驿卒出现在船头,用长枪将他头顶的尸体撑开。
不!赵天虎心中发出一声怒吼,整个人从水中腾空而起,手高高的扬起,准备将匕首射向仇人。
“砰!”的一声枪响,赵天虎高举的手腕上冒起一团血花,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