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官家一行人离去,赵楷似笑非笑的对身边林灵素说道。
“真人,往日之事不必细说,这修道讲究是养生,日后多与官家讲述养生之道,炮制药丸,真人的功劳不小,本王必将铭记于心。”
林灵素心中一跳,郓王这是敲打自己,将自己的职权限定在养生之上,道家养生之术不少,自己只要按这个路线走下去,必然能保住现在的富贵和荣华。
“贫道,谢过郓王殿下!”
……
钟氏米店。
钟掌柜名叫钟方红,此时他正与自家娘子芮氏仔细研究郓王提出的筹备司组织框架,两人有时双双点头,有时捂腮细思。
新颖的框架,经过他们细细思索,无论从人员、财力等方面,都能发挥出更大的能量。
“官人,状元皇子果然名不虚传!”
芮氏叹服,“殿下是做大事的人,咱们机缘巧合之下跟了殿下,可要使出全身力气才行。”
钟方红抚须笑道:“夫人难得说出这样的话,为夫也算和殿下同甘苦共患难,此番当使出十二分的气力。”
他看了一眼,房间中只有夫妻二人,轻轻说道:“咱们为殿下尽心尽力,或许能为儿孙们挣一个官身前程,当日牢里殿下可是提过此节。”
芮氏笑得合不扰嘴,“这可是天大的机遇,咱们可要好好把握。”
她也压低声音,“官家喜欢殿下,不喜欢太子,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一旦……”
她不再往下说,只是盯着自家官人,眼神更加热烈起来。
却见管家飞也似的冲了进来。
“掌……掌……掌柜。”
钟方红见年过半百的官家身轻如燕,不禁笑道。
“周管家,慢一些,小心摔着。”
周管家的行动不慢反快,冲进帐房,来不及抹一头的热汗,大声叫道。
“掌柜,咱们要发财了!”
“发什么财?”钟方红有些好奇地问道。
“掌柜,大喜事啊!咱们这一宝是押对了,夫人眼光果然不差,赵直悄悄传来消息,东京城不久将会发大水!
钟方红惊得从椅子中跳了起来,“此话当真?”
这可是大事,无论对朝廷,对商家、对民众都是事关切身利益的大事。
管家狠狠点了点头,“郓王亲口告之,哪里会有假,这事只通知了筹备司三位股东,外人并不知晓,也不许外传。”
钟方红狠狠一掌拍在案桌之上,“殿下果不欺吾,他早说过要咱们多屯粮食,难道那时他便知道东京城会发大水!”
他将询问的眼神投入自家夫人身上,芮氏虽然不曾读书,半生奔忙,为人异常精明,商行对外主事虽然是钟方红,但内部由芮氏把舵。
芮氏也是吃惊不小,半晌才喃喃说道:“东京城地处几河之间,可以将南北货物尽揽,商业自然十分发达,但也有水患之忧,但殿下如何能算得出具体日期,这便奇怪了。”
钟方红呵呵笑道:“夫人慧眼如炬,钟家时来运转了,郓王殿下的事,咱们如何知道,趁这个机会,可以大赚一笔,殿下可是开了金口,利润都算咱们的。”
“掌柜,咱们这下可算是要发财了!”
管家也是一脸的笑容,“这几日已经收购了不少粮食,还可以大量收购,到时涨价卖出去,必能大赚一笔!”
“慢……”
芮氏摇了摇头,“这个时侯不能涨价,殿下这是使用照妖镜,趁次机会就能照出魑魅魍魉来。”
“夫人无忧矣,这次水患由郓王负责,官家特许成立了水务应急司,自家人,自家人啊!”管家一张老脸都快笑烂了。
“蠢!”
这个字如一记重锤将管家敲醒,他摸了摸脑袋,疑惑的开口,“夫人,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钟方红已经冷静下来,在帐房中慢慢走了几圈,向管家说道:“你去将李掌柜和张公子请来,咱们当面议一议,郓王看不上那几个小钱,咱们现在已经并入筹备司,就要善于揣磨殿下的意思,这样才能获得他更多信任。”
这时门外响起了伙记的声音。
“李掌柜在外求见。”
芮氏浅笑一声,“看看,李掌柜只怕存了同样的心思。”
……
厅内迎面墙上挂着一副淡雅的水墨山水画,几案摆着两盆君子兰,临墙书柜上满满一柜书册,俱都装帧精美,满室书香,淡雅不俗。
一位紫衣女子跪坐在小案之后,翻看着筹备司的工作计划安排,红唇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为她增添了几许妩媚。
见兄长急冲冲走了进来,少女从几案后款款站起,素手执壶给张岷斟上香茶,嘴里笑道。
“看你这副猴急的模样,难道是中了状元?”
“妹妹说笑了,去年郓王拿下头名之后,这些年只怕都没有状元了。”张岷接过妹妹递来的茶盏,狠灌了一口。
“你这样,可算是牛饮了。”
少女名叫张璇,是张岷的亲妹子,年方十九,生得是花容月貌,冰雪聪明,布庄经营皆由她一手操持。
在不抛头落面的情形下,能在东京城中将布庄经营的如此火红,可见她在商业上的不凡。
张岷长吐了一口气,鼻子深吸了一口,疑惑地问道:“妹子,为兄发现你最近更香了。”
“胡说。”
张璇白了兄长一眼,“还不是如往昔一般,哪里就会香了。”
“不对,不对。”
张岷虽然是书呆子,却也是仔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