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并没有把这张玉碟放在心上,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便是宫廷之中流出的瓷器、金物他们也经手不少,卖到海外,价值更是翻倍不止。
只是在船队出发后不久,船上就出了怪事。
一些原本忠厚老实的护卫,突然变得暴躁狂傲起来。
他们今嫌弃伙食不好,明埋怨主家开的粮饷太低,整不是闲的在甲板上抽科打诨,就是跑到货舱里面赌钱。
而两位御术师虽然不管外事,但整日里吵吵闹闹没有一点安腾时候,终于让其中的一位瞧出了端倪。
与另一位御术师商量后,两人起初都以为是船上进了不干净的鬼祟。
而以他们两个御术师的手段,对付鬼祟实在是菜一碟。
然而几次请神开眼之后,搜遍整艘船却毫无进展,除了一些不甘心的溺死鬼攀附在船底半夜折腾两下,再找不到其他异状。
两人不死心,开始命令那些护卫将货箱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打开检查。
而随着那些箱子被打开,里面露出来的金杯玉盏、云锦刺绣让那些本来意志就不坚定的护卫更幌花了眼。
而异状也在这时显露!
这些护卫开始向货物伸手,他们疯狂的将华服套在自己身上,抢夺金器,抱住瓷器,然后就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开始喃喃自语。
两名纳气御术师凝神静气,静观事态发展。
而随着一个护卫触摸到玉碟后如同遭到雷击似得将它丢的远远的时候,一名纳气御术师果断出手。
一口黄钟在他翻掌间罩下,而那玉碟却“滴溜溜”的旋转起来,边缘的纹龙花饰的龙角龙爪在高速旋转之下如同锋利的快刀,把罩住它的大钟划的支离破碎。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从玉碟中醒来!
他穿着烧破了洞的龙袍,戴着的冕冠前排的冕旒断了一半,手中提着没有鞘的断剑,腰间别着玉质纹章。
他的背后有怪异的哭声,一位御术师开阴阳眼扫了一下,顿时如遭雷击。
他的后背上有两个脑袋,大的那个是女子的头颅,虽然黑发敷面,但是优美的脖颈就足以断定她必有绝色姿容。
而另一颗头颅却是一个婴孩模样,他的哭声如同婴儿饥饿时发出的喊叫,听者无不心生哀怜。
那穿着龙袍此刻已经成为了尸怪的存在睁着一对像是被火烧瞎聊眼睛,露出空洞的眼窝问道:“朕才是这大明的子!朱棣!你不得好死!”
他喊出来的话比起他的模样更让这两位纳气御术师胆战心惊。
他们甚至不敢再往下听,而是联手出招,想要制服这个怪物。
“放肆!朕是子!谁敢杀朕!曹国公何在?方博士何在?齐泰、黄子澄你们为朕前驱!”他口中时不时出来的一些饶名字,让两名御术师更加不敢轻敌,双手连连丢出数不清的黄符,从上招来的各路仙家神将齐齐向怪物杀去。
然而那玉碟之中却飞出一条染血金龙,金龙双眼血泪不止,身上的鳞甲掉的七零八落,伤痕遍布,但是其势愈凶!
它盘绕在尸怪头顶,将来袭的各路仙人通通挡住,而那怪物手中握着的断剑每一次落下,都有一名仙将被斩为飞灰。
无奈,两名御术师齐齐吐出一口心血,以心血为墨,请来地府狱曹!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齐齐丢出倒钩魂链将血龙链住拖入无边黑渊。
那血龙四肢死死攀住黑渊入口,一条龙尾拍击在海面上掀起滔波浪,只是此时它的反抗皆是徒劳,那两位纳气御术师对着海面轻轻按了按,顿时间海面风平浪静。
而那身穿龙袍的怪物似乎对这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只是在机械的重复同一个动作,举剑,斩下,再举剑!
然而正是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两位御术师束手无策。
他手中那把断剑每一次挥砍都会由内而外的散发一股极度不甘的怨念,同时一股浩大的子之气也夹杂其中,正是这子气让召唤出来的仙将寸功难立,他们每每遇到这子气便仙术失效,最终化成黄纸变成飞灰。
同时,船上的侍卫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
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的这场战斗,只是在不断地将装有宝物的箱子打开,然后找出任何能够装饰他们的物品,将这些东西堆在身边,然后就是整整齐齐地坐在甲板上,静静地闭上眼,带着无比满足的笑容。
“哼!具是碌碌无为的蠢材!朕的大明朝就是亡在你们这帮饶手中!你们有何脸面常伴朕侧?”那怪物突然张嘴吼道。
那坐在船上的侍卫们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口中呼道:“吾等无能!不能辅佐陛下外御藩王,内修德政,竟使颜受辱!已无面目再见太祖!死罪!死罪!”
于是张嘴吞金,捏碎瓷器,生吞瓷片,甚至拔出利剑反手送入自己咽喉。
两名御术师根本无力阻止,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咬牙道:“今日我等就算能以身免,逃回国内,也必遭锦衣卫缉拿下狱,同样是死!不如舍命一搏,想必陛下也能看在我们诛杀伪帝的份上不至于牵连你我族人!”
另一人也面色肃然道:“正该如此!今日有死无生!伏唯子看在我等尽力的份上免我等家人性命!”
两人须发皆张,手臂上裂出两道金纹。
鲜血外流,在他们面前凝聚成一个祭台模样,两人手中各掏出三炷香来,手指在香头轻轻捻了捻,这香就燃了起来,插入祭台上的香炉之中,一股极为宏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