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家女儿竟然这般说,玉兰顿时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我专门花了大价钱买了乌木做的箱子来放这些料子,要是这样还能霉坏的话,那只能算你倒霉,到时候你的嫁妆里少了压箱底的好料子,我也没办法了。”
淑华顿时觉得无话反驳,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把这些料子都拿来做衣裳了,只得怏怏的说道:“好吧,您老高兴就好。”
淑华不由地扶额暗叹:娘亲咋就那么抠门呢?料子没了再买不就行了吗?非得这么存着,只进不出……
不过淑华是个好孩子,见母亲神情有些萎靡,她也就没有再说要把料子哪来做衣裳的事。
倒是玉兰突然想到女儿现在还没做过年的新衣呢,便肉疼的准备再均两匹料子出来给她做新衣。于是玉兰说道:“说吧,你相中了哪块料子?可以选出来做过年新衣裳,只能选两块。”
一听这话,淑华便马上露出了笑脸,笑嘻嘻的上前揽住玉兰的胳膊道:“我就知道娘亲最疼我了,我刚才瞧着里头有一匹水红色的锦缎,料子细密厚实,用来做件褂子穿正合适。新年嘛,红色最是喜气洋洋了。”
玉兰被她给气笑了:“你这丫头,别的不会,眼光倒是不错啊。”
淑华忙恭维道:“我眼光好,还不是随了母亲您?要不是闽海这边的气候比京城暖和那么多,冬天又不下雪,我一定要用羽纱缎子做斗篷的。这不是因为天气缓和,才退而求其次选了那水红色的锦缎嘛!”
闻言,玉兰无奈的道:“你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像这样的好料子,就为了做一件褂子而废了整匹料子的话实在是不值当。我还是给你收起来罢,将来给你做嫁妆!你想穿红色的衣裳也不难,我记起来咱们不是还收着一块从前得的胭脂红的锦缎吗,那颜色比这个水红色还要好看一些,也适合你这个年纪穿。要不就用那个给你做衣裳吧。”
说着,玉兰起身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她刚刚说的那块胭脂红锦缎出来,递给女儿。
淑华见这料子颜色比之前水红色的那匹颜色还要正一些,而且这块料子触手极其爽滑,便欢欢喜喜的应下了。然后她朝玉兰说道:“娘啊,我瞧着这块尺头挺大的,做完褂子的话应该还能剩不少呢,剩下的不如就给娘做件短袄吧。”
玉兰连忙推脱道:“我都是个黄脸婆了,穿着这样鲜艳的颜色不大合适。”
淑华听了自家娘亲的话后,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娘怎么就老了,咱们走在外面不知道的都说您像我的姐姐,而不是像我娘呢。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张扬,可是到时候大过年的,您总不能还穿得如此素净和沉闷吧?反正我做好了褂子后肯定会帮娘做短袄的,款式我都想好了,短袄外边就配刚刚箱子里一起翻出来的那块的玫瑰红的哆罗呢,用它做件长袖的对襟褂子,里外颜色差不多一致正相宜呢。娘,你说好不好?”
玉兰无奈的笑道:“你这都盘算好了,我还能说不好吗?”
很快就到了云帆出发的日子了,一大早,暮云两口子将云帆送到大门口后便回了自己院子。倒不是他们不愿意送到码头上,主要是一群人太过扎眼,加上今日也是约好的去闽南伯府拜访的日子,总要提前做些准备才好。
暮云一家五口用过早膳,换上出门的衣裳后,便带上一早就预备好的礼物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往谢家去了。
谢家一早就将院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等暮云他们一家到的时候,闽南伯世子夫妇还亲自出来将他们一家迎了进去。
暮云带着三个小的跟着世子夫人往后院而去,温廷舟则在世子的陪同下去了前院。
到了谢家后院,娘几个自然是先去给尉迟老夫人请安的,老夫人如今虽然已经年逾古稀,头发花白,但是身体康健,眼不花,耳不聋,思维依旧敏捷。
这会儿见暮云跟三个小的都朝她拜了下来,连忙让自己的儿媳和孙媳扶住了她们,直言:“这可使不得呀,温夫人年纪虽轻,但诰命却在那摆着呢,这样的大礼老身可受不得的。”
闻言,暮云笑道:“老夫人说笑了,咱们就先不论什么诰命不诰命的,按老夫人的年纪和辈分也都在那摆着呢,我行个晚辈礼也是该该的。”
尉迟老夫人笑道:“温夫人真是讲规矩的人,不像现在的年轻媳妇儿,仗着婆家或者娘家有些势力就张狂的不得了,都不把人放在眼里。殊不知道,这人生的境遇常常变迁,做人还是像温夫人这般低调谦虚者才能走得远。”
暮云点头附和:“唉,老夫人这话说得很是,怪不得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夫人这般字字珠玑,真是让晚辈受教了。”
尉迟老夫人听了暮云的话摇头笑道:“这人老了,就免不了爱唠叨,你不嫌我聒噪就好了。”
接着,双方其他人便一一见过礼。小猴子和两个小的第一次过来,闽南伯府的祖孙三代都给了不菲的见面礼,暮云对此早有预料,因此一早就预备了比较厚重的礼物,这会收了这些东西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闽南伯世子夫人也有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女儿。小姑娘长得胖嘟嘟的,十分可爱。
暮云一向喜欢女孩子,自己虽然也有女儿,但是别人家的小姑娘她也喜欢呀!再加上世子夫人的小女儿圆乎乎,软软的,暮云见了之后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她抱在怀里,这孩子也不怕生,见暮云要抱自己,便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