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没想到洛子依在某些问题上,比自己还雷厉风行,这才什么个事儿啊,她就闹着要去杀这里都土司了,未免有些冲动。
秦铭拦着她说:“你别这么虎行不?我理解你的感受,但这事儿,不是存在于我们眼前,是存在整个东南几个州之地。
我们杀了县里的土司,可是还有那么多县,那么多镇子那么多村和寨子,都有大大小小的土司,乃至几个州府的几个大土司。
你能现在一次全杀了吗?就算杀了,他们的子子孙孙继承了,也还是这样,光杀人,解决不了问题的。”
秦铭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劝别人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洛子依听了后,说:“那怎么办?”
“解决问题,要从根本上入手,走吧,我们先去见一下本地的县令,看看这县令,是什么态度。”
虽说在这种地方,朝廷的官员话语权有时候并不如当地的土司,但是也不一定全无能力。
土司总归还是忌惮朝廷的,所以官府出面,也未必没用。
“好,听你的,但是,这个女孩,她不应该受这样的罪,我还是不能让她去,我不能阻止所有不公,但我看到的,一定要阻止。”
洛子依非常认真的说到。
秦铭闻言看着洛子依,随即点了点头。
洛子依一笑,然后向着外面去了。
到了那女孩面前,洛子依再三劝告,那女孩哭了,随后洛子依向她承诺她不会被土司欺负,女孩这才放心,随即又退回了家里。
洛子依松了口气,这时秦铭走了过来,说道:
“走吧,去县衙。”
两人顺着大街,问了几个人,随即终于到了一处县衙门口。
只不过,这县衙门口,委实是有些……寒酸。
或者说,这是秦铭看过的众多县衙里,最落魄的一个衙门。
不仅落魄,门口还没什么人,连守门的衙役都没有。
更过分的是,衙门口还有杂草。
秦铭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他妈……是一个县衙?
若不是上面的老旧门匾写着县衙二字,还真怀疑走错地方了。
和洛子依对视一眼后,秦铭和她一起踏入了县衙里。
终于在里面看到了人,只不过那些人,一个个无比闲散的在县衙里四处呆着,看起来给人的感觉这里不是一个县衙,而是一个灾民收容所。
里面的衙役们不是衙役,更像是一些穿着衙役衣服的乞丐一般。
所见之衙役,基本上都是些老弱病残。
秦铭眉头越皱越紧,这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衙门,怎么会是这种情形?
而且,秦铭进来,这些衙役都没啥反应,视而不见啊。
秦铭无奈,咳嗽一声说:“你们的大人呢?”
一个衙役开口:“在他家里!”
“不住县衙?”秦铭疑惑。
那衙役说:“这破地方,大人怎么可能住。”
秦铭脸色不好看,说:“见他过来,就说,有人要见他。”
秦铭觉得,一个县令所在的衙门,若是都成了这个样子,那他这个王爷,还真该管管了。
闻言几个衙役看了看秦铭,以为他身份不得了,于是赶紧离开。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到了衙门大堂。
这男人没穿官服,有些胖,面色有些白,眼睛有严重的黑眼圈和眼袋。
他坐在堂上,眯着眼看了看秦铭和洛子依,眼睛一亮,仔细打量了一下洛子依。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大摇大摆的说要见本官?”
他原本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大人物呢,此刻有些不满。
秦铭看了看中年人,说:“你就是本地的县令?”
“不错,有何问题。”县令问道。
秦铭双手负在身后,说:“身为县令,现身大堂,竟不穿官服,你可真是视楚国官员规定如无物啊。”
那县令哈哈大笑,说:“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速速说来,你来此处,所为何事?否则本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铭眉头一皱,之前还抱着靠县令来压制一下本地的土司,现在看来,得了,这县衙,好不到哪儿去,这县令,也不像什么好人。
所以秦铭想了想,不打算表明身份,而是直接以一个外地人的身份质问:
“我只是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些不平之事,想来县衙里说说,看看县令大人和官府,管与不管!”
县令闻言好奇的说:“不平之事?你倒是告诉本官,何等不平之事?”
秦铭开口:“之前,大街上,有人公然抢新娘,说是给土司享用,还说这是规定,所以,我想来问问大人,这小河县还有没有国法?竟然能纵容这样的所谓规矩存在?”
县令眉头一皱,死死的盯着秦铭,说:
“我听到消息,大街上有一男一女阻拦土司的人带走新娘,更阻拦新娘给土司献chū_yè,还伤了土司的人,就是你们?”
洛子依点头,秦铭则开口:“县令大人,你身为朝廷的官,也应该明白这些规矩不妥,或许,你该出面一下。”
县令笑了:“出面?出面做什么?”
秦铭深呼吸一口气:“你是朝廷的官,应该施行朝廷的法度,土司这些行为和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你?不该管吗?”
县令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铭说:“管?哈哈哈,一个县令,管县里的土司?你觉得很好笑吗?”
秦铭说:“你怕土司?”
县令摇头:“我不怕,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