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范鑫兴冲冲的跑进司礼监,“魏朝都招供了,这是供词,您过目。”
范鑫虽然只比张永小了三岁,但不影响他拜张永当干爹啊。几年后的内阁首辅顾秉谦,年龄比魏忠贤还大了十几岁,都拜了魏忠贤当干爹了。
张永把供词放在桌子上,一看到供词上的内容,脸上就露出阴险的笑容:“太好了!有这份供词,我们就能让骆思恭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滚下来了!这下好了,可以让我大哥当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干爹,大伯去哪里了?”范鑫问道。
张永当然知道高士信是去山东准备对付白莲教,这时候高士信肯定已经混入白莲教里面了,但是这种事情是机密,哪怕是干儿子也不能说。于是他眼睛一瞪:“儿子,不该你知道的你就别问,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去!去锦衣卫一趟,把田佥事和许佥事叫来!”
“诺!”范鑫连忙退下。
没多久,田尔耕和许显纯都到了。
“张公公,您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田尔耕满脸堆笑的走了上去。
“来,你们两位,过来看看这供词,是魏朝魏公公的供词。”张永脸上也堆起了笑容,热情的招呼两人过来看供词。
田尔耕迫不及待的拿起桌子上的供词,只看了一眼,看到上面有骆思恭的名字,他堆在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里的鲜花一样绽放开来,笑得面部神经都抽动了:“好!好!”
许显纯也凑了上来,看了一遍供词,惊呆了:“没想到我们的长官竟然王安和汪文言,还同外廷的叶向高穿一条裤子!三大案,骆思恭都脱不了干系!也难怪了,杨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掌扇李太妃!”
“就杨涟、左光斗等人矫诏一事,可以拿进诏狱了!只不过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张永轻轻敲着桌子说道,“目前骆思恭还是锦衣卫指挥使,我们可以找皇爷讨要捉拿杨涟、左光斗等人的中旨,可是有骆思恭那老东西在,他会说没有驾贴,锦衣卫无权拿人!目前当务之急,是先把骆思恭这老东西弄下去,我们才能拿着中旨就去捉拿杨涟等逆贼!”
“是!是!张公公高明!”田尔耕当然知道,现在的锦衣卫还不能为所欲为。没有刑科给事中开出的驾贴,锦衣卫就无权拿人。但是厂卫势力若是强大的话,那就可以不用驾贴拿人。只不过骆思恭挡在中间,那老东西办事中规中矩的,哪个锦衣卫敢没有驾贴去抓人,说不定就被骆思恭送进锦衣卫南镇抚司去了。
谁都知道,锦衣卫南镇抚司就是专门对付自己人的,要是被抓进南镇抚司内,南镇抚司的那帮锦衣卫对自己的锦衣卫兄弟,手段可是一点不手软。
只要骆思恭一倒台,那就好办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锦衣卫就能恢复当年洪武、永历年间的风光,直接对皇帝负责,不需要受到内阁牵制。
更重要的是,骆思恭一倒台,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就空出来了。虽然田尔耕心中清楚指挥使这个职务轮不到自己,多半是高士信当了,可是骆思恭一倒台,他手下那两个锦衣卫指挥同知还能当吗?这一下就空出了三个职务出来,高士信当上锦衣卫指挥使,那么自己和许显纯两人,肯定就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了!
“两位兄弟,我们走,一起去面圣,讨要圣旨,把骆思恭拿下!”张永道,“咱家的舅舅已经去了皇爷那了,我们过去,拿了圣旨就去锦衣卫!”
魏朝的供词一式两份,张永手中的那份是抄本,原件在魏忠贤手中。这时候,魏忠贤带着魏朝的供词,正在小木匠那里。
“难怪杨涟那帮狗东西能擅闯后宫,都是魏朝和骆思恭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王安早就同东林党那帮奸佞勾结了!难怪宫内的事情他们了如指掌!”小木匠暴跳如雷,龙颜大怒,他心爱的木工刨子都被他摔在地上摔坏了,屋子内满地陶瓷碎片,都是小木匠摔的。
“皇爷,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也是大明皇帝的心腹。可是锦衣卫却出了内贼,同朝中奸佞沆瀣一气!古人云,家贼难防。只要皇爷您一道圣旨,奴婢帮您把家贼拿下。”魏忠贤道。
“必须拿下!”暴跳如雷的小木匠大吼道,“魏大伴,你立即让人起草圣旨!先把骆思恭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剥了官服,送入诏狱!”
小木匠的文化水平不高,自己写圣旨写不出来,都是让人代写的。但史书上说小木匠大字不识一个,那就是污蔑了。其实魏忠贤也一样,也识字,只是看不大懂文言文。说什么一对文盲主仆,都是文官集团对他们的污蔑。
信王文化水平高吧?那又怎么样?国家不是亡在他手里了?
就在魏忠贤准备找人写圣旨的时候,张永刚好带着田尔耕和许显纯来了。
“永娃子,你来得刚好,朕要起草圣旨,你就代朕写了!”小木匠连忙拉过张永。
田尔耕和许显纯两人跪在一边不敢起来,小木匠又转头招呼他们:“起来吧,到一边站着,等写完圣旨,你们拿去司礼监批了!”
张永准备好了文房四宝,小木匠就开始说道:“骆思恭,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勾结外臣,监守自盗!错了,是勾结朝中奸党,为权阉王安及盗贼汪文言穿针引线更为甚者,纵容奸徒杨涟矫诏,殴打太妃!剥夺其锦衣卫指挥使,押入诏狱!”
张永的文化水平可不是盖的,他很快就把木匠皇帝的这段话以圣旨格式,文言文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