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应泰问道:“张公公,为何要把浙江和川军全部给你调遣?”
张永道:“浙江和川军都是步兵,擅长守城,若是在野战中遇见建奴骑兵,岂不是很吃亏?沈阳城骑兵多,而善于守城的步兵少,所以咱家把步兵带走。而袁经略您所率都是骑兵,倘若沈阳有失,袁经略的骑兵也可来救援啊。”
“好!”袁应泰也觉得监军说的很有道理,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就一口答应下来了,把调动浙军和川军的令箭和兵部虎符全部交给张永。不过袁应泰没有把调动贺世贤、尤世功两位沈阳守将的令箭和虎符交给张永,这也就意味着,张永无权调动贺世贤、尤世功离开沈阳,只有两将在沈阳城内守城的时候,后金来进攻,张永才能给他们下命令如何守城。
不过袁应泰又问了一个问题:“建奴将从何地入寇?”
“抚顺关,虽然熊前经略修复了抚顺关,可是抚顺关并力不足,那是辽东防线弱点。”高士信故意放出假消息。
袁应泰又问:“既然知道建奴将从抚顺关入寇,为何不加强抚顺关防御?”
“其实我们也不好判断啊,建奴也有可能从清河关入寇,或是从虎皮驿入寇。倘若我军加强了关城防御,那么建奴攻击另外一点,如何是好?所以我们当守好辽沈二城,建奴入寇之后,见无法攻破两城,又不能在关内长期逗留,自然是会离去。”高士信道。
袁应泰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交出川军和浙军的令箭和兵部虎符。
所谓的兵部虎符,就是平日里在大明兵部手中的半个虎符,武将手中自己也有半个虎符,两个虎符合拢,对上了,方可调兵。
调兵遣将的令箭和兵部虎符到手,张永立即同高士信带着厂卫和三千余辽阳新镇将士离开辽阳,这时候高士信手中有自己的锦衣卫两百五十人,张永的东厂番子五十人,锦衣卫一百五十人,辽阳新镇步兵三千人,辽阳新镇骑兵三百余人。
白杆兵和戚家军驻扎在辽阳和沈阳之间的浑河河畔,张永和高士信立即赶去两军的军营。
辽阳新镇大军抵达浑河河畔,在白杆兵和戚家军两军之间安营扎寨。
张永发出令箭,交给两名心腹,让他们去传令:“咱家以监军之令,令童仲揆、陈策、秦邦翰、秦邦屏、戚金等诸将速来中军大帐听令。”
见是东厂番子来自己大营中传令,诸将心中有些不悦,但看到了令箭,还是服从了命令,立即赶往辽阳新镇的中军大营。
童仲揆、陈策、秦邦翰、秦邦屏、戚金等人走进了高士信的中军大帐内,外围的精锐锦衣卫立即把中军大帐围得严严实实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张永坐在大帐中间的桌案后面,见到一群将领进了中军大帐,他环视了一圈,拉开嗓门大声道:“各位大明的将士们!咱家得到了可靠情报,建奴大军即将进犯我辽境!眼下正当各位将士立功报国的好机会!”
说完,张永指了指桌子上的虎符:“袁经略已经把各位在兵部的虎符交给咱家了,各位从今日起听从咱家调遣!但咱家不知兵,所以还是让高佥事来讲话!”
诸将明白了,张永只是从袁应泰手中拿走一部分兵权,可以说是极少一部分兵权,事实上又把这一部分兵权交给了高士信。诸将们对高士信这个杀建奴的英雄还是十分敬佩,听说是由他来调遣,也都愿意接受,怎么说高士信都比袁应泰这个书呆子厉害多了吧?
尤其是童仲揆和陈策两人,多次劝告袁应泰不要放难民入关,更不要把难民编入军中,可是袁应泰就是不听,他们两人就知道袁应泰根本不懂打仗。
与其跟着那样的书呆子打败仗,还不如跟一名能带他们打胜仗的锦衣卫指挥佥事了!军队中的将领们没有文官那样的花花肠子,谁打仗厉害,他们就愿意服谁,哪怕那个人是个公公,他们也都服了。
张永让开了自己的座位,高士信坐了上来,拉开嗓门大声道:“各位,建奴即将入寇辽境,企图夺取我辽沈二城!各位觉得,这一仗应当如何打?”
“集中兵力,迎击贼奴大军!”戚金很大声的回道,“我戚家军从未惧怕过谁!”
“集中兵力?如何个集中兵力法?因为袁经略不听劝告,辽东已经被建奴渗透得千疮百孔了!如今我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建奴细作眼中!我锦衣卫兄弟虽然极力抓捕建奴细作,可是无奈细作太多了,根本无法清理干净!”高士信继续发问。
帐中诸将议论纷纷,都说不出一个好办法。
高士信道:“各位请安静,如今高某决定以瞒天过海之计来破贼奴!古有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今日我高某有明修沈阳暗渡奉集之计!我锦衣卫兄弟在贼奴之中也有暗探,已经得知建奴将从奉集堡一带入寇,我们的决战地点就在奉集堡外!但我们都是步兵为主,倘若消息泄露,建奴不打奉集,而是改成从别的地方入寇,我们赶去拦截都来不及!所以此事务必保密!各位,若是有泄密者,高某手中的尚方宝剑可是不会饶人!”
诸将纷纷道:“事关重大,我等谁敢泄密?”
“很好!”高士信笑着点了点头,“各位听令!高某将会调遣军户辅兵,同各位对换,我再从军中挑选长得同各位相似之人,伪装成各位的模样,率军户辅兵打出川军和浙军旗号进入沈阳,同时高某还会令人加紧修建沈阳城防!而各位则分散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