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一千八百级!这可是大捷啊!”诸将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可是熊廷弼却给他们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先别想着功劳的事,建奴今日战败,明日肯定会猛攻一整日!各位先想想明日如何击败建奴!”
“有熊公亲自坐镇指挥,还怕建奴能攻上来?”高士信道。
熊廷弼哈哈大笑:“别说这些虚的了!士信你作战十分英勇啊,你一人就射杀了一百五十多名建奴,其中真奴就有六十人!若是我大明多几个你这样的勇将,何愁建奴不灭!”
高士信连忙拱手作揖:“末将有勇无谋,若无熊公运筹帷幄,恐怕难以取胜。”
“若无各位将士浴血奋战,只凭熊某一人,又如何退敌?此战各位都有功劳!”熊廷弼环视了一圈大声道,“只要各位共同努力,三年之内,必可平定建州叛乱!”
老熊的三到四年平辽计划可是比圆嘟嘟的五年平辽靠谱多了,老熊既有战略计划,又能同后金打野战,他的策略就是以守为攻,以夷制夷。具体的是修建城池,修建新的军堡,把从沈阳到开原以堡垒连成一片,屯田积储,修边并堡,虏来则拒,去则勿追,发动女真族的其他部落和蒙古人来对付老奴,使得自顾不暇,穷于应付,无力进攻大明,断绝大金的贸易。同时修建了自海州卫、盖州卫、三岔河起,经辽阳、沈阳到开原、铁岭、北关止七百多里的边墙,修了清河等七座城池,并修墩台一百余座。
若是给老熊更多时间,后金真的就灭了。
后因为党争缘故,东林党的草包袁应泰经略辽东。结果这个草包一去,就连续丢失辽阳、沈阳等地。
如果说圆嘟嘟是吹起来的,老熊却是实际的。
当晚,高士信坐在老熊的中军大帐内,两人探讨如何退敌之计。
“熊公,小子觉得明日击退建奴问题不大。可是我们若长时间被建奴围在这里,何时才能修复抚顺关?”高士信问道。
熊廷弼笑道:“建奴又能围困我们几日?老夫已经派人去抚顺关了。一旦建奴得知他们的后路被切断,只能从铁岭逃回建州。你小子就放心好了,只要七日到十日,建奴就会撤军!”
“熊公,小子倒是有一计,可消耗建奴体力,令建奴明日攻击力度降低。”
“什么计你就说来,别卖关子了。”
“小子今夜亲自闯一闯虏营,去点几把火,他们必然混乱。熊公见建奴大营火起,令人肋骨呐喊,佯攻虏营。如此折腾他们一夜,明日一早建奴再攻,必然精力困乏。”
“就你一个人去放火?”熊廷弼愣住了。
“熊公放心好了,就我一个人足矣。”高士信道。
熊廷弼虽然也曾听说过高士信的奇迹,但还是劝道:“你不可只身冒险,若要袭扰敌营,老夫派遣五百精锐助你一臂之力。”
高士信还是拒绝了熊廷弼的好意:“熊公,若是带上兵马,反而碍手碍脚,小子还得去保护他们的安全,无法放开手脚。”
“好,那你小心行事。若是不成,尽早撤回。”熊廷弼道。
以高士信超强外挂的特殊技能,玩玩夜间袭击可是一把好手。他简单的准备了一下,在两层铠甲外面套上黑色的夜行服,携带一副弓,一柄三尺长的页锤,一百支箭,就于三更时分出发。从车阵后方悄悄的溜出,绕了一圈,直奔后金大营而去。
后金军治军严厉,军纪严明,入夜之后,也是戒备森严,大营外的木栅栏围墙上插满了一根根火把,大营内点燃一堆堆篝火,照得白昼一般,还有无数夜间值守的巡逻兵在大营内来来回回的走动,明军若是想要偷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对于高士信来讲,夜间去后金军大营放几把火,却不是什么难事。再怎么灯火通明,毕竟是夜间,总是有死角。
凭借着夜行服的保护色,高士信隐藏在黑暗的旷野中,后金大营外放哨的暗哨根本就没有发现有敌人正在靠近。可是高士信凭借着猫科动物的视力,却早就发现了前面的两名后金暗哨。他就像是脚底有肉垫的猫科动物一样,悄然无声的接近目标。
那两名后金暗哨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风声,一柄页锤如闪电一般砸了下来,砸在一名暗哨的头盔上,避雷针头盔立即凹陷下去,这名后金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当即毙命。
另外一名后金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脑袋突然瘪了,一时愣住了,吓得忘记了喊叫,可是等他准备喊叫发出报警信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条健壮高大的已经飞扑到他面前,跟着身影一起来的还有一柄页锤,迎面砸在他的脸上。
这名后金兵连喊叫都来不及了,页锤正中他的嘴巴,鼻子、嘴巴、牙齿、舌头乃至半张脸全部被砸得粉碎,后金兵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重重的仰面倒下。因为页锤砸中面门,这具后金兵尸体上的盔甲完好无损。
高士信三下五除二就把尸体身上的棉甲扒下来,披在自己身上,再带上避雷针头盔,打扮成一名后金兵的样子。
借助着身上的这身皮保护,高士信悄悄接近了后金军兵营。但他并没有贸然进去,因为进入兵营不仅要摘掉头盔,显示出金钱鼠尾这个敌我标志,而且还要被询问口令。
高士信躲在暗处,凭借着他敏锐的听力,已经听出了后金军的口令了。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学会了不少女真语,已经基本上听得懂后金兵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