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远也已经摘下脸上的面罩,听秦逍忽然提到这茬,顿时额头冒冷汗,扭头去看,边上三人穿戴一样,也不知道谁是谁,但三人面具下的眼睛都是看着自己,眼神不善。
“除此之外,我还想起一件旧事了。”秦逍叹道:“胡屠户一家被烧死,案发过后,你带人调查现场,谁都看出来他们是被人谋害后烧了房舍,可是你却一口咬定他们一家是因为失火被烧死,敢问大人,你是不是收了甄家的银子,颠倒是非,让胡屠户一家死不瞑目?”
吕思远已经感觉气氛不对,背心出汗,勉强笑道:“秦逍,你.....你说话算话,可不能.....可不能过河拆桥,要不是我,今天你们都出不了城,我.....我也算是将功补过.....!”想到什么,急道:“你说过不会伤害我,说话不能出尔反尔。”
“他说过,我没说过。”宇文承朝声音响起:“你帮我们出城,回城之后,蔡安宜也饶不了你,既然如此,我就帮你忙,让你下去向胡屠户一家赔罪。”话声刚落,手中的刀已经举起,没等吕思远喊叫出声,刀光闪过,已经将吕思远的脑袋砍了下来。
除了杜鸿盛身体一震,其他人都是镇定自若,秦逍看着吕思远尸首从马背上滚落下去,脑袋在地上滚了几下,叹道:“大公子,胡屠户一家是好人,要上天,这狗东西要下地狱,死了之后,也见不到胡屠户一家,赔不了罪。”
“那是我草率了。”宇文承朝有些遗憾,收起刀。
韩雨农和杜鸿盛也摘下了面具,露出面庞,看也不看吕思远,韩雨农神色凝重,问道:“秦逍,将军那边发生何事?”
秦逍神情黯然下来,宇文承朝取下面罩,丢在地上,神色惭愧,道:“樊子期和白静斋等人密谋多年,找到一个所谓的皇家血脉李驼,打出恢复李唐的旗号,在除夕夜,设下陷阱,谋害了将军。”
韩雨农和杜鸿盛都是脸色大变。
宇文承朝当下将李驼叛乱的前后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韩雨农双拳握起,目龇惧裂,杜鸿盛也是愤怒至极,又问道:“那就是说,将军收编的西陵三骑,如今都被樊家控制?”
“正是。”秦逍道:“非但是樊郡,宇文郡奉甘府城也被李驼的人里应外合夺取,如今西陵三郡,都已经落入了李驼之手。他们为此事谋划了多年,在各地都潜伏了他们的人。”
杜鸿盛微微颔首。
甄郡龟城就是在敌人的里应外合之下,一夜之间就被夺取。
奉甘府城是西陵第一大城,李驼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内夺取奉甘府城,而这一切,事先早有谋划,也定然都是在除夕之夜动手。
韩雨农和杜鸿盛在除夕之夜就被关进大牢,此后吕思远几次说服他们投靠李拓,虽然没有将具体情况说的太清楚,但两人都是敏锐地猜到西陵生出大变。
只要有将军在,西陵的魑魅魍魉就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连龟城都被夺取,那就只能说明将军也处在险境之中,至少李驼那伙人并不畏惧将军会杀到龟城。
这些时日,韩雨农日夜担心将军的安危,虽然内心深处隐隐猜到将军凶多吉少,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盼将军转危为安,即使西陵真的陷落,也盼着将军能够死里逃生。
此刻听得实情,韩雨农只觉得头脑空白,浑身上下一片冰冷,一时间愤怒与绝望充斥着脑海,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