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妆才到西湖边上,却是遇上了刚刚从栖霞岭下来的玉孤寒。一见到玉孤寒,柳红妆便兴奋得将今日的事情全都与玉孤寒说了。
玉孤寒笑道:“我说你这丫头再野,也不会一天不见人影,原来是遇上韩夫人了,你这运气还真是好,韩夫人可是巾帼英雄,随韩将军征战沙场,我向来是佩服的!”
柳红妆拉着玉孤寒的手,笑道:“你不知道,梁姐姐的琴棋书画也很厉害,恐怕半点都不比大师兄差!”
梁红玉的经历,早在民间传开,会琴棋书画自然不足为奇,当下玉孤寒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想到了与凝幽的离别,琴棋书画,向来被称雅道,但他玉孤寒,只愿与柳红妆在尘世中做一对俗人鸳鸯。
两人沿着上山的路,走回去时已经将近戌时,这一晚上,玉孤寒又给柳红妆讲故事,直到亥时过去,这小丫头才睡着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然是冬至。这一天晴,黄历上写着:冲煞,煞在东南,宜出门,往北吉利,宜安葬、祈福。
玉孤寒不知道怎么会翻开这些东西,但觉得上面的,全都是在扯淡,将书本丢了,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却是柳红妆、方景初、洪秋雁三人来了。
今日可是马伯舒与秦中于西湖大战的日子,江湖中人,自然不会错过这场视觉盛宴,早早的,西湖岸上便站满了人。
柳红妆推开玉孤寒的屋子,叫道:“你还在等什么?大战就要开始了!”
玉孤寒笑道:“不是还没有开始吗?”
柳红妆才不会听玉孤寒这些,将玉孤寒给拉出来屋子,与方景初、洪秋雁二人去了。
方天儒、柳乘云、牧凌丰这些高手,自然也不会错过这场大战,只是他们没有柳红妆那般急切,是以还在山庄里面。
柳乘云道:“真希望马伯舒一道将秦中给劈了,如此便断了秦桧的一条臂膀!”
方天儒道:“马伯舒的刀名断魂,出刀便见血,秦中向来不显露山水,这场大战,实在是不好说!”
“马伯舒不能败,若是他败了,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定然会失望的!”柳乘云说话之时,双手捏得紧紧的,显然甚是紧张。
方天儒听了,心神又凝重几分,但除却暗暗祈福之外,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玉孤寒四人来到西湖边上,只见得断桥侧面的岸上放着两艘小船,湖面上却是平滑如镜,喜欢在这湖上游玩的人,今日却都不敢上去。
微风轻轻吹起,伸入湖中的柳枝轻轻划动,水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此时整个西湖边上,处处皆是站着人,以人山人海来形容,半点都不为过。
正当此时,马伯舒和李道松出现了,马伯舒的弯刀握在手中,神色淡然,他来到湖边,迈步上去其中一艘小船,一掌拍出,击在岸边之上,小船便向着湖中心划动而去。
不多时,秦中也来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仿佛就是一块万年寒冰,走到哪里,哪里的温度便会骤然下降。当他到来时,站在岸边上的人都自动让开去几步。
秦中同样上了小船,朝中西湖中心移动而去,此时冯七、陈八、褚九、卫十四人,各自抱着一把长刀站在岸边之上。
正当此时,前面的人群之中有人大声喊道:“来下注了,买马伯舒赢的,以一赔五,买秦二公子赢的,以一赔十!”
江湖上的人,喜欢赌两把的人不少,但这开赌局的,显然是将马伯舒给贬低了。此时马伯舒虽然在西湖中心之处,但依旧能听到岸上的声音。
这十多天以来的沉心静气,以及多年以来的养气功夫,他随时都能入古井不波的状态,岸上的一切,自然不会影响到他。
柳红妆听得这话,却是暗暗生怒,只是此间人实在太多,连移动身子都无法做到,否则她定然要过去将那人开的赌局给踢翻了。
众人都明白,这是攻心计策,当下他们反而对马伯舒生出信心来,毕竟若秦中真的无敌,又何必使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在这时候,外围传来一声怒吼:“让开一些,相爷来了!”
张浚刚刚回到临安,虽是右相不假,但朝中依旧是秦桧一家独大,那人口中的“相爷”,不用多想,便是秦桧了。
秦桧一来,冯七、陈八、褚九、卫十四人,便将湖边上观战的最好位置给占住,寻常人等不能接近。秦桧面色不变,一人独站了好大一块空间。
正当此时,方天儒、柳乘云皆是来了,他们站到玉孤寒等小辈的侧面,静静的看着西湖中心之处。
今日这一战,注定举世瞩目,只是谁胜谁败,却是没人敢肯定。
正当此时,柳红妆见得梁红玉走入人群之中,她急忙站到高处挥动手臂叫道:“梁姐姐,往这边走来!”
梁红玉见得是柳红妆,便与她的贴身侍女走过去,一见面,柳红妆也是毫不避讳,拉着梁红玉的手,介绍玉孤寒等人。各自见礼之后,便都站成一排。
柳红妆又道:“梁姐姐,我要是知道你会来,今早上便过去接你了!”
梁红玉淡然一笑,道:“眼下要进去城中甚是不易,还好你没去,要不然咱们挤在人群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无法观战了!”
柳红妆细想一下,果然是这道理,心想:“梁姐姐如寒哥哥一般,都是聪慧了得之辈,许多事情想得透彻,我倒是做不到这般!”
方天儒此时道:“夫人回来临安,是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