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纸人?这个没问题。”白明昭拍了拍胸脯,表示不在话下:“我昨晚才刚刚扎好了一个纸人,要不,你将就着拿去用用?”
他一边说,一边就转身在一旁堆积着的一些纸币灵屋里找了找。
简单翻了两下,他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来,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那个纸人一时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这就重新给你扎个,十分钟就好。”
说着,他又对我歉意一笑:“韩老大,你等等,我帮她扎个纸人,你先坐一下。”
我本来就只是来打个酱油,看看他的现状,自然不能耽误他的生意,立即笑了笑,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忙。
他的店铺里除了以前的五谷杂粮各种杂货外,现在又放了一些纸钱鞭炮之类的殡仪用品,看样子,他还真是把这里开成了一个大杂烩。
。
我虽然现在身上半点尸力都没,除了心脏跳的速度比较慢以外,基本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我好歹也是赶尸杨家的传人,对付僵尸的手段还是挺多的。
即使有画皮戴小蝶黑子和虚耗四个都在,可我也得出点力不是?
我选了一些糯米,又拿了一瓶白酒,以及几个生大蒜,一小袋红枣。
其实对付僵尸,许多日常可见的东西都能当作武器,只是看怎么使用了。
只要方式得当,哪怕只用简单的一把糯米,也能打得飞僵不敢近身的。
收拾完毕,我觉得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回头看去,白明昭在那边已经拉开了一种类似塑料纤维的东西,很快就编制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形,然后取了几张白纸用胶水一粘,没用多久,一个惟妙惟肖的小纸人就出现了。
我不由赞了一声:好家伙,这小子手艺不错啊,居然还有这项本领。
纸人扎完,他又转身从旁边拿过了一个调料盒,从里面找出一只画笔,简单调了一点颜色,就在小纸人的身上脸上画了起来。
几笔下去,眉目五官清晰可见,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几笔勾勒成型。
“画的不错啊。”我由衷赞叹。
“嘿嘿,好歹我也是设计专业本科毕业,还在公司当过几天美工呢。”白明昭张嘴一笑,解释道。
唉,这年头,真是“本科遍地走,专科不如狗”的年代,大学生刚刚毕业想要找个称心如意而且工资高的工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边说,他几笔勾勒之下,这个纸人就已经赫然成型,栩栩如生。
“东西好了,一百块不谢。”白明昭说着,伸出手将纸人递给了那个女子。
女子没有接,而是退后了一步。
“怎么,你要反悔?”白明昭急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帮我直接烧掉吧。”出乎我俩意料之外,这个女子居然提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烧掉?”白明昭有些纳闷。
“是啊,直接烧掉。你作为一个男人,不会连打火机都没吧?”女子反问了一句。
这话问的,白明昭立即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烧就烧,多加十块钱烧纸费啊。”
女子点了点头,张嘴一笑,脸上立即掉下了大片大片的粉。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的笑很僵硬。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的脸根本就是一幅画一样!
没有半点生气!
似乎,有些奇怪啊。
我想着,皱眉眯着眼睛,缓缓走到了一边,想要细看一下这个女子。
这时候,白明昭已经拿起纸人,可女子忽然转过身,从旁边拿起一叠冥币,递到了他的手中:“一起烧吧,等下一起算钱。”
一叠冥币不值几个钱,所以白明昭点点头,立即拿着东西就来到了屋外,伸手摸出打火机,几下就引燃了那个纸人和几张冥币。
我本想好好看看那个女子的,可她那一转身,我就错过了机会,总不好直接跟上去,那不摆明了对别人女孩有不轨的想法么?
“呐,给你两百块,不用找了。”眼见着纸人飞快的在火焰中消失,女子又露出那僵硬的笑容,伸出手,不知就从身上的什么地方摸出了两张老人头,塞给白明昭。
白明昭笑呵呵的,就要去接。
“等等!”我立即喊住了他。
就在刚才,我假装不经意的一扭头,看似在看戴小蝶她们的汽车,其实是用了一种方术。
这种方术,是利用眼角的余光去瞥见身边周遭的一切,故意不明看,而是用视角的边缘去“窥”。
道法自然,窥,就是以自然的心态,窥见那个所谓的“道”。
这是一种很注重心态的方术,却也是最容易掌握,不需要任何高深知识的一门功夫,往往不经意之间,就能够看见一些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打个比方,人如果两眼集中注意力看着自己的鼻子,然后特意用一种很不经意的心态去查看两眼的视线所及的最外围,多试几次,就可能发现一些奇怪之处:比如原本熟悉的东西,忽然变得陌生,换了一个模样。
比如那里本来没有人的,忽然就好像多出了一个人影。
但是你要细看,却又看不见。
要摸,又摸不到。
这就是“窥”。
窥见的东西,往往并不是真的。
我在刚才的一“窥”之间,立即发现了那个女子的不同:在我的余光中,那个女子,竟然浑身一片雪白,纸一样的白!
那分明就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纸人!
跟地上的纸扎小人一样,只不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