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蝶说她对金三角很熟,我相信。
像她这样的女人,一定是经历过很多的故事,即使不是那么惊心动魄,那也一定有其独特的地方。
我想了想,答应了她的要求。
如果普通的女子,可能会成为麻烦,变成各种累赘。可戴小蝶不一样,她已经向我展示了她的本领,她,绝对不是累赘。
单纯在力量的对决上,比如说我与吸血鬼、迦楼罗之间的战斗,她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但要说在世俗里的这些条条道道,在与“人”打交道的时候,那她可比我精通的太多。
“那好,咱俩这就去买船票,上船。”戴小蝶笑着,指了指那个灯火通明的码头。
只用了半个小时,我俩就通过了海关的检查,坐上了前往金三角的客船。
这种客船的内部构造,其实与飞机差不多,都是中间过道,两边摆着椅子。
根据戴小蝶的说法,还有一种客轮里面,还配有类似火车卧铺一样的睡票,只不过那样的客轮一天没几趟,这时候已经出发了。
一上船,我就发现,各种各样口音的人都有,从肤色、眼睛、头发上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有一半左右的人不是我们国家的。
金三角,果然名不虚传,传说中龙蛇混杂的地方,从这里,就已经能够见到一斑了。
这条客船约莫能够搭乘一百人左右,倒是很快就坐满了人,随即启航。
船上又卖盒饭的,两片煎豆腐,几片白菜,几块炸鱼,一小撮咸菜,就是一份。
我和戴小蝶叫了两份,也不管合不合口味,立即就狼吞虎咽的大吃了起来。
在简单的吃了东西以后,我见戴小蝶有些乏意,就告诉她:“你先眯一下吧,开了一天的车,也挺累的。”
戴小蝶笑了笑,没有反驳我的话,而是如我所言的,闭上了眼睛。
她确实很累了。
一整天都在颠簸,即便是个强壮的男子,也会觉得困乏的。
坐船其实超无聊,特别还是晚上。
沿着湄公河一路前行,白天或许还可以看看风景,可晚上,那就只能数灯了。
我也闭上了眼睛。
有微末的雨点从窗户外飘了进来,下小雨了。
受这种气氛的影响,很快,客船里的叫嚷声就慢慢停了下来。
说实话,雨,是最容易让人想起乡愁的。
这客船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商人,往来在两地之间奔波,受着有家不能归的孤独。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正是这种场景最真实的写照。
可是,人只要活着,就会本能的身不由己,至于什么搞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东西,大多数的人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我的心里,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丝漪涟。
僵尸本来是无情的,可是这种时候,也会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愫,让我有种奔波成劳的感觉。
夜晚的雨,已经是越下越大。
开始的时候还好,可到了后面,船员不得不将所有的窗户全部给关闭,防止雨水溅入船中。
以我的觉察能力,也能感觉到脚下的船,开始晃动的厉害了。
很快,就有几个人表示不适,开始各种呕吐。
这是晕船的症状,这忽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雨,让客船远比平时要摇晃的太多。
戴小蝶也从我的旁边苏醒过来,揉了揉额头,有些好奇的问:“下雨了么?”
我点点头,隐约有些担忧。
我担心迦楼罗乘机过来抢夺我身上带着的舍利,这种江河上面,它有着飞行的本领,可是占了极大优势的。
虽说它的一只翅膀已经被我扬手折断,可它毕竟是神怪,估计只需要再找几条大蛇吃吃,就能很快的复原。
然而就在这时候,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救命啊!有人掉江里啦!”
他这一声喊,立即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好些人忙着过去看情况。
坐船,其实最忌讳的,就是人往一个方向挤。
大客轮还好,而小客船,一旦两边出现明显的受力不均,很容易就发生侧翻的。
“大家都回座位上,赶快坐好!”这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满脸皱纹的人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扩音器,正指挥着让大家镇定。
他用的是普通话,带着景洪这边特有的方言,不过听入耳中,却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这人,估计是船长或者大副一类的身份。
经过他的这么一指挥,现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而另外的两个水手,也扛着绳子,看样子是打算出去救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鼻中,忽然传来了一股很淡的、夹杂着江水气息的血腥味!
这种血腥味,是在一瞬间扩散开的,看来,落水的那个人,估计已经遭遇了不测。
我叹了口气,转头问戴小蝶:“这湄公河里,有没有比较凶猛的大型鱼类,可以伤人的?”
戴小蝶点点头,说:“我以前在白天的时候坐过一次这船,记得有个地方叫鳄鱼湾,河岸的两边,全是等着人落水好捕食的鳄鱼,也算是这条行程中的一大特色了。”
我汗。
这也能叫特色?
我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客船好像阅兵一样,在河道两岸边的鳄鱼群中驶过,而一旦有人落水,势必引起数以百计的鳄鱼蜂拥而上,将人蚕食。
难道,现在我们就到了戴小蝶口中所言的鳄鱼湾?
“大家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