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说,五品官员子弟就能够有门荫资格,可以入选三卫,或入国子监读书,这是一条入仕之路。更别说,你就算要在乡下当个地主豪强,可如果没勋没爵没官,那你就是大头百姓一个,你拥有田地是有上限的,一丁不能超过百亩。
你想当大地主都当不成,所以哪怕你只保留个五品散阶,你也一样能够名正言顺的拥有高额的田额,可以悠闲的当个大地主了。
“当然,若是他们仗打的好,立了功,到时lùn_gōng授勋,甚至得到重用,授给统军啊、甚至刺史之类的,也不无可能。就如苏将军你,上次平乱后不就得了个统军之职吗?若是再立下功劳,到时郎将、刺史之类的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河北好汉们因为失去旧有地位而怨恨朝廷,现在秦琅可以给他们地位,不管是将来想入仕大唐,还是想回老家当个逍遥地主豪强,都可以。
“至于范愿以下,也可按原来官职和他们的本事授给教练使、兵马使、指挥使、都头、十将等。”
秦琅没说给校尉、旅帅、队正等职,而说的是兵马使、指挥使、都头、十将这样一听就很山寨的职务。
不过他也表示会按范愿等人例,给这些人授散阶。
其实团练使就相当是一个统军,教练使就相当于一个统军府别将,至于兵马使相当于管一团二百人的校尉,指挥使则类似于管百人的旅帅,都头则是管五十人的队正,十将自然就是管十个人的火长了。
听着都很高大上。
“你去告诉范愿他们,当年他们拥刘黑闼做乱,朝廷为征河北死难的刺史就有十个,国公也有五个,其余将士伤亡数万,罪恶深重,然则如今太子仁德,皆既往不咎。但是,现在大敌当前,本都督已经颁下了紧急征召令,无论他们愿不愿意,都要帮本都督打完这一仗,谁敢当逃兵,本都督便按军法立斩不赦。若是他们愿意配合,共御外敌,本都督则会向太子表荐功劳,授阶给官,将来战后,不愿当官,也可以保留阶品回到家乡,继续做他的豪强地主去!”
范愿、曹湛都是当年和苏烈义父高雅贤同辈同级别的河北大将,这几年隐姓埋名日子也过的着实不怎么样,这次本来以为能够响应王君廓李瑗再风光一回,谁能料到居然钻到了秦琅这个小浑蛋的网里了。
苏烈与窦红线带着秦琅的话,请范愿他们吃了一顿饭,说明了秦琅之意。
“范公、曹公,新太子仁德,为夏王翻案追封立庙,又赦免了诸位等夏王旧部,本来这次你们起兵附逆,这是不赦死罪,但太子还是赦免了。现在翼国公开出的条件很不错,给官阶给职事,甚至承诺此战后任你们选择去留。”
窦红线则直言道,“虽然我讨厌李世民,但我得承认他这次做的不错。还有,我认为不管过去恩怨如何,我们都是汉家人,现如今塞外胡虏突厥来犯,我们应当团结一起,共抗外敌。”
曹湛道,“什么汉胡之别,李渊父子起兵还不是向突厥称臣借兵抢天下?现在就说汉胡有别了?”
“曹叔,胡虏铁骑若侵入河北,将会有无数百姓遭殃,河北是我们所有河北人的河北,是我们的家乡祖地,难道你愿意看到我们的族人、我们的乡邻被杀戮掳掠吗?”
曹湛无法反驳,唐军当初进入河北后,虽然对他们这些夏王旧部十分凶恶,但再凶恶也不会比突厥人更凶残。
唐军只是以胜利者姿态压在他们头上,但若突厥人侵占河北,他们所有人都只会沦为突厥的奴隶。
范愿问窦红线,“秦琅的话算话吗?他说给五品官阶,朝廷肯认吗?”
“秦琅是太子亲授河北抚慰大使,检校幽州都督,握有黜陟大权,而且秦琅又是太子女婿,他们父子如今深得太子宠信,我相信他的话能算话。”
范愿又问,“昨日逃跑的那几十个兄弟,秦琅打算如何处置?”
“都督说若是诸位深明大义,愿意留下共御外敌,那昨日的那些兄弟就只罚他们打扫半个月军营茅厕便算了,若是你们不肯,那么昨日便要公开腰斩那些逃兵,还要连你们一起斩了。”苏烈也没藏着掖着。
“哈哈,这位秦三郎倒也是个直人,不过他这样说我倒觉得此人说话比较可信了。”范愿笑了笑,“但是呢,我们必须得亲耳听到秦都督对我们说这些话,另外还得拿到朝廷正式的任命告身,才能做数。”
苏烈心中一喜,范愿等人终于肯松口了,这样便好。
“好,我就这去禀报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