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躲闪之际,白鸟翎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刚准备回头给她一刀,却发现是纪可言。
两人背靠而立,纪可言忙对背后的白鸟翎说道,“你不是梁月大人吗?这鬼剑术的弱点在哪?”
“我是梁月没错,但我完全没有以前的记忆,鬼剑术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别说鬼剑术了,面前这个同是灵剑流的白鸟风间她都应付不过来,心想着就算她知道鬼剑术,这并非浪得虚名的灵刀七武士也绝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了的。
这一刻,白鸟翎才意识到,那个看似不堪大用的白马筱,其实也有他强大的一面,至少赤井伊吹就死在他手上。
回想起那天,白马筱是用符箓术打败赤井伊吹的,那时的符箓术非常的诡谲多变,伊吹就是被打个措手不及才输的。
符箓术……其实和咒印术有异曲同工之处。
想到这里,白鸟翎忽然有了应对之策。
但是,两位姑娘从相遇,到说完这两句话,才不过五六秒的时间,下一秒这两位就被白鸟风间用那四根丝带捆在了一起,剩下两根卷着匕首向她刺来。而另一边的黑羽秀成也举刀向纪可言头顶劈落。
这下实在是窘迫至极,白鸟翎本打算用咒印术对付他们,不料想却被牢牢的捆住,紧接着迎面又是他飞来的匕首,根本不及施展。
这时,一道人影闪过,一脚踏在黑羽秀成的脸上,借着这一力道又飞向白鸟翎面前,一刀打开白鸟风间的两把匕首,并斩断了束缚着二人的四根丝带。
这个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两人的正是源健一,这人居然在对抗源苍介和源秀树这两个人的同时,还能挤出时间来打退两人,救出两人,这剑术简直不可思议。
紧接着,源健一还未落地,另一个人影闪来,一刀刺进了源健一的腹部。
趁火打劫的源秀树大笑道,“皇灵众居然也会救人?呵呵!可惜你却死于你的所谓慈悲之中!”
源健一吐出一口鲜血,一手紧紧攥住源秀树的刀刃,另一只手抬起刀迅捷的从他脖颈处划过。
“你也……不该大意。”
源秀树的瞳孔猛然增大,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后退两步,倒在了房顶上,失去活力的身体立刻顺着房檐滚下了楼。
而他刚倒下,源健一踉跄了几步,随即迎面又是一刀,也划开了他的颈动脉。
源苍介补上了这最后一刀,源健一后退两步,也向房下摔去,却被一根丝带拴住,拉了回来。
无力的身体被拽进白鸟翎的怀中,她看着这个为了救她们而陷入死地的源健一,第一次流出了为白马筱以外的人而流的眼泪。
“为什么要救我们!你傻吗!”
她的话似乎不只是针对刚刚救下她们的那两刀,更包含着对他今晚要来掺和进来的不解。正如源秀树所说的,他是皇灵众,皇灵众为什么会关心任务之外的东西,准确来说,为什么要关心她和纪可言?
或许,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只关心一个人。
他最后颤抖的手伸向了白鸟翎,在她的脸上稍作停留后,没有留下一句话,无力的又放下了那只触碰过她的脸的手。
死亡有时就是来的这么突然,不给留下任何一句遗言的机会,而他算是幸运的那一个,至少他死在了他所希望的位置,并且还做了他最后想做的事。
死前对她的最后一次触碰,让她明白了一切,明白了这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所做的一切。
可这一切情感在战争中就是那么脆弱,眨眼间就可能灰飞烟灭,天各一方。
就在白鸟翎看着他的尸体发愣的时候,源苍介趁机举刀劈向了她,却被一根丝带拉开,他暴怒的对白鸟风间吼道,“你做什么?!”
“趁人之危,你还有没有武士的尊严?!”
“哼,你这是要维护你的家主大人?别忘了,你早就不是白鸟家的人了!从你曾祖那一辈开始,就不是了!”
白鸟风间失望的摇着头,“这与对象无关。我就是不允许我所在的组织里,有趁人之危的人存在!”
源苍介用刀指着他,怒道,“这里是战场!你死我活,还讲什么道义!滚开,不然别怪我以除叛为名先宰了你!”
说完,他回身一刀又向白鸟翎头顶劈下。
这一次,没有人再阻止他。
这里,就是战场,也是修罗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