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两人甫一踏进储秀宫时,却见几个太监宫女都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这头,胤禩衣袍下握着寒瑶的手忍不住微微一紧,显然是想到以前郭络罗氏一直冷落生母良妃,还从不曾前来请安之事,寒瑶心疼地暗暗一叹,缓缓回握住胤禩略带冰凉的大手,默默安抚了他此时浮动的心情。
“额娘呢?怎么大殿里那么安静?”胤禩因为寒瑶的回应才微微松懈紧绷的心弦,扭头对着那个明显是此地管事的太监,不悦地问道。
“娘娘在大殿里休息呢,奴才不知道八阿哥会来,好些瓜果都没备上,请您先到里面和娘娘说几句话,等等奴才马上叫人送进去。”管事太监连忙躬身回话。
“什么叫不知道爷要来?爷大婚这么大的事总不会也不知道吧?还不快去准备茶水?爷和福晋要向额娘敬茶呢!”胤禩突地一怒,随即板着脸斥责道。
“是,是,是。”管事太监赶紧行礼退下,打着手势让其他人到小厨房准备茶水瓜果。
等到宫女端着茶点进了大殿,胤禩才与寒瑶连袂入内,两人在良妃有些惊愕莫名的神色,完成跪拜之礼,然后寒瑶把带来的礼物亲自送到良妃面前。
“额娘,儿媳听爷说,您极爱一些花花草草的物品,所以特别叫人寻来一些安神花草,亲手做了几个荷包,您先瞧瞧看儿媳的手艺如何,要是觉得不好,就拒开口,改日儿媳定再换个额娘满意的送过宫来。”寒瑶笑盈盈地说道。
“这些东西…很好,看着可比宫里的干花干草还要好。”良妃有些受宠若惊地拿起盘子里的几个荷包,每一种荷包都有不同的香味,连着搭配的花样也不同,一看就知道是哪种花草。
“额娘,这些花草都是瑶儿亲手准备的,谁也没肯让插手,说是怕叫人弄坏里面的东西,对您的身子不好,儿臣看着都是很有益处的花草,夜里可以放在枕边就好,寝殿里的熏香也不必整日一直点着。”胤禩在一旁附和道。
“是吗?其实只要能看到你们俩好好的过日子,额娘就很开心了,其他的也不敢多要求。”良妃柔和的声音轻轻地在大殿里响起,隐约带着微微的颤抖,她第一次收到媳妇送的礼物,还是媳妇亲手为她做的呢,真好…。
寒瑶毫不客气地抱着良妃的手臂,笑意满满地说只要额娘喜欢就好,不然她先前忙碌那些个日子可都要白忙了。
一向与人保持着距离,性情淡漠柔顺的良妃,对于寒瑶这样的热情举动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对着手上的荷包看来看去,可是她脸上的笑却始终没消失过,直到胤禩看时间已经不早,才把缠着良妃不想离开的寒瑶拉走。
接下来是与众位阿哥的互相见礼,除去很想当众给寒瑶难堪的胤禟之外,还有几个大概可能已经知道某人豪放的闺房之语,有些掩不住笑意的哥哥之外,其他人都是淡淡的喝口茶送上礼物就算过关了。
胤禛对于寒瑶可能隐瞒他不少秘密的这件事,虽然心里极为不快,却也没在兄弟们面前给予寒瑶什么特别待遇,只是趁着敬茶时,有些审视般地多看了她几眼,像是要看出什么不同似的,他又哪里知道寒瑶根本不在乎这些阿哥心里的想法,反正她不是来这时代招蜂引蝶的,既然有缘与胤禩绑在一块了,那么有胤禩一个人喜欢她,这一辈子已然足矣。
两个人就这样在几座宫殿转一大圈后,将近中午时分终于是可以出宫了,但回到八贝勒府,才刚踏进大门时又想到,此时的正房外只怕还有两个大肚婆等着见礼呢,幸好胤禩早有交代那些人,什么都能不在意,小主子绝不能轻忽,所以那两位是坐在抱厦里的坐榻上等的,只有孟氏一个人站立一旁,不过倒也没看出她有什么不满神色。
寒瑶和胤禩一右一左地坐在主位上,吴嬷嬷早命小丫鬟端来茶水在一旁等候,寒瑶细看了三人,都是一副怯怯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被郭络罗氏收拾狠了,还是原本就这般柔弱性子。
“张氏和毛氏都还怀着爷的孩子,那些无意义的废话也不急着今天说了,总之,妳们只要守好本份,别惹事生非,这府里就不会少妳们一口饭吃的。”寒瑶暗叹一口气,这些都才二十多岁的女人呢,怎么一个个快跟枯井似的?
吴嬷嬷待寒瑶话一说完,才示意张氏身旁的丫鬟将张氏扶着上前一步跪拜,寒瑶接过茶碗,只抿一口就放下了,然后是毛氏、孟氏也上前行礼,寒瑶给三人的见面礼都是一对白玉手镯。
三人见过礼之后,就自觉地退下去了,谁也不敢多看坐在一旁的胤禩一眼,寒瑶摇摇头,转头对胤禩问道:“那一位到底把她们欺负的多惨哪?瞧这恐惧感都深到骨子里了,虽说省去我不少麻烦,却也怪可怜的。”
“其实…原先这府里不止她们三个,不过她们平日也懂得明哲保身,才没叫人拿到错处,剩下的都是死的死,卖的卖,就是再冷心肠的人也会怕…。”胤禩语气淡然,其中却有极多不为人知的酸涩。
“唉!我回房里去休息,累了一天,一点胃口也没有。”寒瑶对于郭络罗氏做过的事也不好再揭人疮疤,叹了口气之后,起身就往自己院子走去。
八贝勒府虽然不比四贝勒府宽敞,不过几个人住在里面还是很够用,寒瑶以前也来过一两回,比较不满的就是花园太小,她打量着整座宅子,不知道将来两三个娃生下来,够不够他们在房子里跑上几圈。
胤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