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宁夏犹豫了很久,才摇了摇头,她本想回答他是的,可是看着此刻他的眼神,突然就没有承认的勇气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时晟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她,抓紧她的手臂渐渐放松下来,松了口气的瞬间疼痛霎时间袭来,像是被刀子割裂一般的痛苦,他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只是积攒在眉宇间的愁意却消散了很多,比起身体的疼痛,显然得到这个确定的答案已经压过了一切。
宁夏见他似是疼痛难忍,有些无措起来,“阿晟,你怎么了?”
她的一只手中拿着碗,表情慌乱的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口,另一只手打算去按下床前的铃唤护士过来,却被傅时晟阻止了。
“不用。”虽然疼的只吸冷气,心中却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听见他的话,宁夏乖乖的不动了,她俯下身仔细的看着他的手臂,“真的不用吗?”
“嗯。”大概是因为现在不动,伤口处的剧痛已经渐轻了很多,傅时晟勾了勾嘴角,“我没事。”
宁夏走出病房去洗碗,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傅时晟才慢慢闭上双眼。
在得到她确定的答案之前,他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仿佛在悬崖上走钢丝的人一般,她的回答对他来说至关重要,重要到可以决定他的生死。自从得到消息她带池亦白回家之后,他的心就被拧紧了一般,那种疼痛窒息的感觉仿佛会将他置于死地。
如果她真的跟池亦白在一起了,他可能真的会死,傅时晟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在公司大发脾气,因为一点点事情将汇报工作的经理骂的狗血淋头,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执念,开车去找她。
如果她真的跟池亦白在一起了……
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开车时,他的手一直在颤抖,心中的无奈与痛苦却没有人明白半分,他不受控制的拨打她的电话,就因为这通没有被接起的电话,险些酿成了惨剧。
看着他挂掉电话的一瞬间,傅时晟的心剧烈抽痛,只是还来不及多思考,下一秒,对面车辆的喇叭已经疯狂被按响,他下意识的去打方向盘,却直接撞上了隔离带,那样巨大的冲击力劈天盖地而来,最后的记忆就是一片血红色。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阻止她跟池亦白在一起,可是最终却只能无力的陷入昏迷之中。
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是她比较狠心呢?
他一度觉得自己可以放下那些仇恨,只要她试着朝他迈出一步,剩下的路他都可以走过去,可是就连那一步,她都不愿意施舍。
他费劲所有心机,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花费了大量的金钱、时间、精力,赌注只是她对他的爱,他一步步的引导着她,只是希望她能够勇敢一点回到自己的怀抱,事到如今,她究竟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
他一次次的折磨她,诱导她,逼迫她,就算看她流下泪来也强忍着不愿意松手,可是依旧不能让她低下头。
他的真的绝望了,跟林知萱的婚事,是他最后的筹码,他想看见她的认输、不舍,可是却差点让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
他们都以为在两人的关系中,残忍的是他,谁又知道他受到多大的折磨?每次逼迫她,他的心都像是被划上几个口子,一直滴着血,难以愈合。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却只能将每一步坚定的走下去,越是疼,他越是告诉自己还有希望,可是知道她要跟池亦白在一起的一瞬间,他真的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没有意义,从他开始做生意之后,就从来没做过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
其实在一次次的受伤之后,他就劝告过自己,放手吧,只是放手两个字说来容易,在听见她要跟池亦白在一起之后,他再一次彻底失去理智。
傅时晟的双眼紧闭,嘴角却微微勾起,好像已经睡着了。宁夏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看了看,不敢说话,却突然看见他的脸色有些潮红,额头溢出了几滴汗,她下意识的伸手过去触碰,认真的对比自己手的温度与他额头之间的温度,却突然发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来不及收回手,宁夏就被傅时晟眼眸中摄人心魄的光亮所吸引,他的嘴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似乎是在嘲讽,更多的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看着他的表情,宁夏有些尴尬,她拉开椅子自己坐下,然后四处寻找温度计,“我记得护士说过温度计放在这里的。”
傅时晟看着她四处乱翻,发出细小的响动。
突然宁夏站了起来,强装镇定的说道:“我去问护士要一个温度计,你等一等。”
刚打算转身,身后一个慵懒却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刚刚你不是用手试过了?”
宁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躁动的心跳,“用手有可能不准确,还是用体温计更放心。”
“那你再试一试,这才住院第一天,总是去麻烦护士也不太好。”
“……”
“我说你再试试,用手不准确,用其他地方也行。”傅时晟垂下眼眸,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掩盖眼中的笑意,他的嘴角无法克制的勾起,看起来慵懒又迷人。
宁夏轻叹一口气,低下头抵上他的额头,片刻间,还不等傅时晟反应过来已经撤开了,“应该没有发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