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文拼命的仰起头,想要呼吸到空气。被海水长时间浸泡的酸涩双眼早已难以睁开,头疼欲裂的他甚至无法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奋力挣扎着往之前看好的方向游去。
良久,在他早已力竭,勉强凭借本能让自己不沉下去的时候,后方涌过来一片浪花,将张海文轻轻的推到一片沙滩上。
他伏在地上,往前挣扎着挪动了几下,咳凑了几声就疲倦的睡了过去。
“这是哪儿?”
张海文用手抹掉脸上的水渍,眯着眼晃了晃头,环顾四周。
景色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张海文才分辨出自己在一片空旷无人的沙滩上。
海浪起伏不定,不时有浪花拍打在张海文的身上,与大片滴下的冰冷雨水相比多了一些温度,反而让张海文有些贪恋,他太冷了,长时间空腹加上在大海中挣扎求生,耗尽了他身上的能量,冰冷的雨水顺着身体流下,更是带走了他最后的热量。
四周除了海浪拍打沙滩和雨滴击打大地的声音外,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别说人影了,连个小动物的影子都见不到。
也是,这种大雨瓢泼的鬼天气,哪怕是小强蟑螂都会躲到石头缝里。
天空一片灰暗,乌云密布,是时不时有电光闪烁,正是这猛然出现的大雨和雷电的影响,自己乘坐的飞机才会意外坠机吧?
这班飞机被称为空中钻石,是当前世界范围内载客量最大、安全系统最先进的客机,可现在,飞机上近一千号人就这么随飞机坠落汪洋大海。
张海文慢慢的坐起来,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伤口,除了头上一个肿包,肩膀一片酸痛,以及四肢疲软无力外没什么外伤。
他不由得心中感慨,自己虽然身上... ...
地参加一场世界顶级的珠宝拍卖会,谁曾想会遇到这场空难事件。
飞机坠机时他磕到头部,半昏半醒间只记得牢牢抓住一块浮板。可能被撞到头时他正在记挂着自己的未婚妻,头疼减弱之后他居然把这件事暂时性忘记了。
张海文和林月息不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而是由长辈指腹为婚。
当然,指腹为婚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婚嫁方式了,可毕竟当时情况特殊。他幼时父母双亡,爷爷临终前把张海文托付给林家。林家长辈答应照顾张海文并许诺将小孙女林月息嫁给张海文,不过要求是要张海文入赘林家,张爷爷为了孩子答应了。
谁曾想,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林月息因为不得不嫁给一个没有家业的倒插门而被亲友同学笑话,由此心生怨恨,对张海文多有言语侮辱,毫无温情,他们也算是一对怨偶了。
“林月息,你在哪?能听到我说话吗?”
张海文嗓子沙哑,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即便这样,在着不停歇的暴雨面前依旧显得无力又弱小,仿佛风一吹,就消逝了,难以传到远方。
张海文边走边喊,一个踉跄,本就疲累的身体难以维持平衡,他倒在了地上。他欲哭无泪的看着只有雨水的沙滩,别说人了,连飞机残骸都见不到一片。
以林月息对张海文的态度,他自然不可能对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感。想到这个虽然漂亮却总对他百般嫌弃甚至侮辱的女子,他更多的时一种愤怒且无力的感觉。
可毕竟那是自己的未婚妻,也是照顾自己长大的林家女儿,她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份责任。张海文对于自己在这种时刻没能保护好她是有些自责的。
即使林月息对他的态度在最近迷上一个小鲜肉后开始变本加厉,甚至... ...
出口侮辱。
“张海文,你不要再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虽然爷爷定下了我们的婚约,但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你要有一点自知之明,就滚远点,早点去解除婚约!”
每次听到林月息说这种话的时候,张海文就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这种耻辱感让他甚至对林月息产生了怨怼之情,想要打她一顿然后和林家势不两立,就此离开这个压抑的环境。
可每次他想要冲动的凭本心行事的时候,爷爷临终前的嘱托就像紧箍咒一样约束着他,让他不得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