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林安叫做跋锋寒的年轻高手脸露讶色,双目精芒一闪,先仔细打量了欧阳希夷后,有细细的看了一遍林安,淡淡道:
“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不过在下非但与毕玄毫无关系,还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倒是这位道士,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听过我跋锋寒的名字。”
众人一听下,大半人都惊讶得合不起嘴来。他能认出欧阳希夷来并不稀奇,因为像欧阳希夷那样雄伟威猛的老人实是江湖罕见,加上一身烂衣衫,更等若他的独特招牌。他们惊奇的是此子明知对方是欧阳希夷,仍敢直呼其名,又竟连被誉为天下最顶尖三大高手之一的毕玄都似乎不怎么放在眼内,这才是教人为他动容的地方。
但是接下来,林安的话就让他们更动容了:
“不过是被毕玄追的四处跑的丧家犬,连那只老狗也对付不了,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跋锋寒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没料到今天见到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胆子大。那个和王通他们坐在一起的年轻道人,居然直接喊突厥武神“武尊”毕玄老狗。又怎么不让人心慌。但是林安能和几个老辈坐在一处,必定身家不凡,一时众人更是暗自猜测。
欧阳希夷和林安不对付,林安给他出头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倏地起立,登时生出一种万夫莫挡的气势,压得在橱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一把阴柔的声音适时响起道:
“小子凭什么资格连毕玄都要着紧你的小命呢?”
跋锋寒原本被林安一刺激就想暴起,没想到居然又出了出头的人,便眼尾都不看那在人群里说话的人,微微一笑道:
“这种事看来没有解释的必要吧!”
王通凝坐不动,目不转睛地注视那人,淡淡道:
“阁下刚进门便伤人,王某虽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
这时谁都知道王通动了真怒。王世充亦在打量那英伟青年,露出凝重神色,沉声道:
“有王老和欧阳老作主,陈当家请回吧。”
此语一出,厅内数百人更是静得鸦雀无声。这番话虽说得客气,但不啻指被王世充称为陈当家的是惹不起这人。王世充乃江湖公认的有数高手,眼力自是高明之极,若他亦这样说,那英伟青年的武功当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要知这陈当家就是东平郡第一大派青霜派的大当家陈元致,一手青霜剑法远近驰名,足可跻身高手之林。陈元致睑色微变,犹豫了片晌,才往一旁退去。
英伟青年嘴角飘出一丝冷笑,好整以暇道:
“在下正是跋锋寒,今趟与这位秀结伴而来,是……”
白衣美女冷冷道:“你还你,我还我,谁是你的伴儿。哼,是害怕了吗?”
众人大感愕然时,跋锋寒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竟是非常潇洒好看,在场男女都不由被他吸引,连单琬晶那么心高气傲的都怦然心动。
欧阳希夷的手缓锾落在剑把处,霎时间,大堂内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内似是气温骤降,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众人都知这数十年来没有动剑的前辈高手出手在即,不由都尽量往外退开,让出空间。
跋锋寒虎目神光电闪,外衣无风自动,飘拂作响,威势竟一点不逊于对手,宛若自信能无敌于天下,不可一世。王通和王世充两人都神色凝重。
明眼人都知道自欧阳希夷长身而起开始,这老少两人便在气势上比拚高低。而使人吃惊的是这来自外邦的跋锋寒竟能在气势上与擅长硬功的欧阳希夷分庭抗礼,只这事传到江湖去,便足可使本是藉藉无名的跋锋寒名动天下了。
这所谓的气势,不过是情绪混杂着精神力对对手施加的压力。和林安的魔压差不多是一个东西,长于精神力的林安对这些气势基本都是无视的,连阿青的剑势对他的影响都不大。更别说是两个宗师境界都没到的所谓高手了。
白衣女凝立不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似对即将而来的大战毫不关心。众人却是屏息静气,等待两人正面交锋的一刻。
欧阳希夷向前跨了三步,把与跋锋寒的距离缩短至两丈。他步伐间的气势,加上他雄伟如山的身材,凌厉的眼神。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令人无可抗御的气度。
跋锋寒嘴角仍挂着一丝笑意,负在身后的手拽起了外袍下摆,分别握在刀把与剑柄处,使人不知他要用刀还是要用剑,又或刀剑并用。
欧阳希夷突地立定,仰天长笑,登时整座巨厅都象簌簌地颤抖起来。
‘锵’
跋锋寒右手把刀拔出来了少许,立既生出一股凌历无匹的刀气。就在这一剎那,跋锋寒刀已脱鞘而出,几作一道长虹,主动出击。
欧阳希夷亦于同一时间,掣剑出击。
两股无形无声的剑气刀芒,在刀剑相触前,绞击在一起,接善才传来毫无花假的硬拼后一下激响震呜。
跋锋寒倏地飘退,横刀而立。只见他仍是闲逸如常,脸带微笑,而以他毫不逊色于这威猛前辈高手的虎躯仍站得稳定硬朗,便不会教人觉得他是被对方坦退。
欧阳希夷雄立不动,只是上身微微往往一晃,脸上现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在场宾客,无不动容。
谁想得到这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跋锋寒,竟能硬架欧阳希夷的重手,跋锋寒在全场注目下,仰天长笑道:“好剑,想不到我跋锋寒甫祗中原,便得遇高手,领教了!待打发了你,我再与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