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人后,安平骑在马上舒了口气。相比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她更喜欢自己走。这几天和云觉朝夕相处,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策马扬鞭,一路自由自在跑到亭庆。
亭庆城里热闹喧嚣,一进去就扑面而来嘈杂人声。现在是十月份,早上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逛市场的人还是很多。
安平袖着手挤进人群,仰头四处张望。
周围吵吵嚷嚷,一吸气全是香味儿,顺着味道过去,排队一会买了肉饼,边吃边走,眼睛也不闲着。
进城前她的确看到有微弱黑气的,只是进来后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心情烦躁不安,这使得她把肉饼吃完了都没尝到味道。
不对劲。不对劲。
看那黑气微弱的,应该只是小妖怪而已,不应该让她这样心神不宁的。
她想着一会儿可以再算一卦,耳边就传来欢呼惊叹声音,看那么一大群人围着往这边来,还叫着“生春”“生春姑娘”的。闹哄哄的男人们使劲往里面挤,脸上十足兴奋,后面的女人不屑冷哼,有人低声骂道:“什么生春姑娘,不就是青楼里的下作女人,呸,狐狸精。”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但那坐在纱帘轿中,被环绕簇拥着的美人却仿佛听见了一般,纱帘晃动,侍立一旁的丫鬟忙叫停车夫,掀起帘子。
众人不由噤声,各个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瞧。
只见从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丫鬟的手臂上,顿时将丫鬟还算白净的手映衬得粗糙暗淡,接着,是坠着珍珠的绣鞋,那珍珠莹润无暇,光芒流动,随即被曳地的烟粉色薄纱长裙遮盖敛藏。
先前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只大概看出个曼妙身影,如今她一出现,众人又是不由自主猛吸口气。
... ...
安平看他略带猥琐的笑,心中无语,只能又去问其他人。这次她换个女人问,女人问果然回答了,只是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她啊,是芙蓉院里的头牌花魁,抢手得紧呢。”
安平又问芙蓉院方向,被问的眼神诡异上上下下打量,安平屹然不动面瘫脸任看,见她严肃正经,女人伸手一指,“喏,那就是了。”
芙蓉院占地很大,牌匾醒目,一眼便能瞧见。
安平仔细看看,现在还不到开门的时候,因此大门禁闭,窗户也都关着。别人眼中看不出什么,但在安平的眼睛里,能看见芙蓉院里一角盘踞着若有似无的黑气。黑气主人不在,只是因常住在那里才留下一些痕迹。
她绕着芙蓉院走了一圈,回忆原著,似乎没有这一出的。奚沛璘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生春?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妖怪。
原著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安平不敢因为知道一些剧情就放松警惕。她想了想,决定不去多管闲事,目光转向城内另一方向,那是个普通民房,除了主人家住的屋子,还有小小一间堆放了一些杂物,就在那个杂物间里,有一只先前她感觉到的小妖怪。
除妖不难,怎么进去是个问题。
安平在外面徘徊一阵,想着要不要偷偷溜进去,但那样好像是擅闯民宅不太好的时候,就见屋子里有人出来了,她直接上前,“你好。”
正要锁门出去的妇人一愣,“请问姑娘是……”
安平牵着马,指向那间小屋子:“最近有没有觉得那里面有些动静?你家里有只妖怪。”
这个世界的人民对于妖怪还是知道的,也不觉得她在招摇撞骗,安平也就没被人打出去,反而妇人细细回想后,脸色有些发白:“是有一些动静,前几天我丈夫进里面取东西,还说看... ...
见个彩色影子过去了。”
安平:“那可能就是妖怪。我是来收妖的。”
妇人大喜:“您是卫镇人?先生,先生请进。”
她跟着妇人进院,妇人去找杂物房的钥匙,边和她闲聊:“先生从哪里来的?”
“照溪城。”
“果然是照溪城。我听闻奚家弟子最擅捉妖,常常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呢。”
“哦。”奚家名声果然响亮。
“幸好有先生在,我们大家伙才放心呢。”
安平:“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