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卿心下冷笑,看来这奶娘当真是“聪明”的很,她面露不安。当下跪在地上,言道:“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往景和殿。”她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林玉宇心下长叹一声,眸间露出一丝失望。
苏暮卿来到他身边,只有父皇和他知道。就连皇叔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是在何处,再者为得不让人起疑。父皇还安排了好些女子进宫,几乎每个宫殿里头都塞了新人。
他原先也担忧这些新人有问题,但从父皇口中得知这些人都是自己人时,便是将心儿放宽了些许。
可现在——他的奶娘竟是能够这么准确无误的说出素萝的真实身份,难道只因为是素萝二人平日出去打探消息吗?
若得他没有弄错的话,怕是每个宫殿的人都在询问着外头的情况,尤其是闻得睿王妃带着孩子搬入皇宫来后,大家对外头的事儿更是好奇。
奶娘啊奶娘,我带你不薄啊!
太后望向苏暮卿,见其眸间闪烁着些许慌乱。神色微变,询问道:“是皇上让你伺候大皇子?”
苏暮卿连连点头,那动作如同捣蒜泥。
“奶娘,那你在说说这安乐郡主有何居心,让我们好防范一下。”
奶娘垂首言道:“奴婢以为安乐郡主本该是嫁给睿王爷。奈何让睿王妃抢了先,故而怀恨在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睿王妃下黑手。再者就是挑拨皇上与睿王爷的关系,睿王妃三番两次在宫中出事,落入寻常人耳里,只会是说这是皇上的用心。”
话落,太后轻颔首,幽幽道:“说得极是。”
但话锋陡然一转:“奶娘,那你可知道你刚才那番话是在挑拨睿王爷与晋王爷的关系,连带着将皇上拖下水,你说你安得是什么居心。”
闻言,奶娘急呼:“奴婢不敢,奴婢一直都是伺候大皇子,从未做过越距的事儿,更不会做这些有辱皇家的事儿。”
“如此最好。”这回开口的是林玉宇,声音里早已没了先前的亲和,一片淡漠。
他的奶娘看得太透彻了,若得这么厉害,他以前怎得没有发现呢,想来是有人在后头教她了。
此时,苏暮卿虽跪在地上,但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了,垂眸一言不发,大脑却是在不停的运转着,她怎得也没有想到让奶娘出了趟景和殿就出了这事儿。
难道这事儿与睿王妃有关?
可细想下,以那睿王妃的性子即便变化了,却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儿,听说她是极其爱护自己的孩子,又怎得忍心给自己下毒,然后饿着小王子?
还是说是那婢女?
转念一想,那丫头眼眸中的着急不像是做假。
奶娘的主动请缨,当真是有问题的很。
忽而,苏暮卿想通了一件事儿,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垂首静听着周围的对话。
林玉宇抿了一口茶,手指摩挲着杯口,好久掀唇而语:“奶娘,你刚才说的事儿,固然也是有可能。但还是需要证据来证明,毕竟空口无凭,是不会让人相信的。奶娘,拿出些证据让人看看,免得她们认为你是在污蔑安乐郡主。”
奶娘微摇首:“证据并不在奴婢身上,那证据正在安乐郡主的房间里。”
听闻,内殿里的几人视线变得都不一样,但有一点相同的是,她们都已经明白这奶娘生了二心,而且所做的行为是极其的笨,竟是这样的陷害人。
太后将置于唇边的茶杯搁下,微抬眸扫了眼林玉宇,威严的开口道:“是怎样的证据?”
奶娘开口道:“是一包白色粉末,正是那离秋毒,与那睿王妃所中之毒恰是一模一样。”
“是吗?那你是怎得发现呢?要知道安乐郡主可是在晋王府,而你是在景和殿。”太后重重的提醒道,“莫不是你口中的安乐郡主当真是这宫女?是在她屋子里发现?”
奶娘毫不犹豫的点头:“奴婢没有撒谎。”
“你们几个去素萝的屋子里搜一搜,看看可是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但凡有可疑的,全部带来这儿。”太后睨了她一眼,又道,“怎得有疑惑,莫不是以为哀家会包庇她?”
“奴婢不敢。”
太后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而后望向了苏暮卿,淡漠道:“若真是在你房里搜出不该有的东西。你可有何话说?”
一直以一副看戏的模样而存在的苏暮卿,察觉到一抹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当下醒神,恭敬的开口:“奴婢无话可说。但奴婢相信,太后与大皇子定然会还奴婢一个公道。只是奴婢好奇的是睿王妃中的是什么毒?”
果然是个精明的丫头啊!
睿王妃中的毒有谁知道?
整个皇宫里也没有人知道,因为她并没有中毒!
只不过是放出了些许风声而已,当下就有人撞上来。只没想到是这么一颗无用的棋子,而其背后的人怕正在审时度势。
太后并未回答。垂下了眼睑,身子微微挪动了下,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
林玉宇静静的望着将他带大的奶娘,心中的失望是非常的大,怎得竟是做得如此混账的事儿,睿王妃中的是何毒,有多少人知道?就连那婢女都不清楚,而她一个奶娘怎得就晓得睿王妃所中的是离秋毒?
而且他当真是不晓得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