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对陈喋而言是松了口气,叶初卿顺利生产了,可对于闻梁来说却是进入了一个焦虑期。
之前他对陈喋怀了两个还有些自得,虽然百分之八十是被陈邵那傻逼激起的莫名其妙的男人自尊心,但也是因为这两个孩子会成为他跟陈喋之间牢固的纽带和继承。
可看到叶初卿从产房出来时那样子他就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陈喋了。
他哪儿舍得陈喋遭这种罪。
他的灵灵,当时光是缝针就疼的发抖,喝药嫌苦,就连贴膏药都觉得臭,娇气的不行,怎么能忍受这种疼。
他不知道,陈喋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对他说出“我们要个孩子吧”。
闻梁就抱着这种心情,后面几天对陈喋简直是百依百顺。
从前陈喋怀孕也没让这人停止动手动脚过,可现如今却他真是太听话了,过分正经,甚至都能称上死板了。
也一句都不跟陈喋吵了。
陈喋这孕后期的日子过得实在是有些安逸,且无趣。
没人斗嘴的日子啊……
日子一天天过,夏去秋来,天气一天天凉下去。
这天下午,闻梁回到家,一进屋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的陈喋,已经睡着了。
晚霞是浓重的暖橘色,泼墨似的从一旁落地窗洒进来,铺到陈喋身上,她手里还捏着一本书,手腕垂在沙发沿。
屋里没有外面那样凉,陈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连衣裙,肚子拢起,看上去安静又柔和。
闻梁在门口静静看了会儿。
这天地间都再没有哪一处景象可以让他更加为之动容的。
他提步走上前,低下身,半跪在沙发上,抬手轻轻抚上陈喋的下颌,靠近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味,盖在沐浴露香味之上,是到怀孕后期才有的味道。
闻梁埋头嗅了会儿,像是什么上瘾者,而后才极其温柔克制地吻了吻她的下巴,再往上,到下巴。
他刻意把呼吸压得很轻,一边亲着一边又像是怕吵醒了她。
陈喋睡得挺死的,直到手里那本书“啪嗒”一下掉到地上,她听到声音才手一颤,立马醒过来了。
她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闻梁,正闭着眼继续亲她,他察觉到陈喋已经醒了,便索性按着她后脑勺更深入下去。
陈喋眨了眨眼,慢慢清醒过来。
“闻梁。”她含糊着声音说,“你干嘛呀。”
闻梁终于松开她一些,目光很沉,落在她脸上,片刻后又重新吻上来,呼吸渐重,许久后才哑声道:“可以做吗。”
“……”
太直白了点。
可自从叶初卿生产后,闻梁对她就格外小心翼翼的,算算日子也是空旷许久了。
陈喋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答才能显得得体体贴又含蓄。
最后只好嗫喏道:“那、那你小心点。”
说完又觉得极其不好意思,仿佛是在给肚子里那两个宝宝传播什么有害思想似的,她迅速推开闻梁就要站起来,一边说:“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闻梁拉住手腕。
陈喋站着,闻梁单腿跪坐在沙发上,正仰头看着她,眸色很暗。
两人大眼对小眼片刻,他笑:“我小心点儿。”
“……”
闻梁说到做的,非常小心、缓慢,且磨人,弄的陈喋非常想死。
相较于叶初卿,陈喋这一胎怀的特别顺风顺水,没有孕吐,也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毛病,除了孕后期因为肚子太大走路容易累之外就再没有别的问题了。
就连生产也极其顺利。
陈喋不想以后肚子上留疤,也许还会影响某些拍摄要求,在医生确定她情况可以顺产后她便选择了顺产。
听医生说,还是头一回见生双胞胎居然能这么快的。
等医生说生产顺利时陈喋还是懵的,当时剧烈的疼痛也好像是已经消失了,这就生完了吗?
陈喋没力气看两个孩子长得如何,小娃娃们也被护士抱着去洗澡,很快陈喋就被安置回病房内。
陈喋后来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医院病房内很安静,其他人去看孩子了,闻梁孤零零地笔直站在门口,他眼眶有些红,就这么静静看着陈喋。
走到床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忽然用手紧紧按住眼睛,蹲下身把脸死死埋进了陈喋的手心里。
这年冬天,闻梁30岁,陈喋24岁,生下一儿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