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抬头,只见是城门口遇见的那位青年正笑着看着他,伸出一只手。青年见李傲迟迟不曾握住,就这么盯着自己,耸了耸肩,笑道:“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可就走了。”
话虽如此,可那伸向李傲的手臂可没有缩回去。
李傲握住那只手,顺势站了起来,问道:“你到底是谁?”
青年拍了拍手,俊俏的脸依旧挂着那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笑道:“我叫李白抟,家住离天北城几十里外的武道山上,并无亲人,只有一老道算作长辈,够详细了吗?”
李傲皱眉,虽说名叫李白抟的青年说了很多,但没有一句话是他想要的。
李白抟笑道:“你也别想了,我对你没有恶意,最多只是好奇吧。你这伤挺重的,不考虑让我先送你回客栈?”
“不需要,我自己能走。”李傲逞强道,挣脱开李白抟扶着他的手,刚走一步便牵动了胸口的伤势,一阵揪心的疼痛直上脑门,饶是李傲这种战斗疯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白抟无奈的笑了笑,一手扶住李傲,才使得李傲没有疼跪在地上,“走吧,我扶你回去,正巧你在这天北城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多份照顾。”
李傲这次倒没有挣脱,不知道是李白抟劝服了他,还是他的伤势不允许他独自离开。
夕阳下,一位笑呵呵的青年搀扶着一位面容苍白的青年,迎着落下的朝阳。
随着今武朝府大门前人越来越少,天也渐渐的黑了,天北城今日解除宵禁,万家灯火通明,大街上热闹无比。
要数最热闹还得是书风楼,书风楼虽名字充满书香意气,但是却是个青楼场所,无不充斥着匪糜的气息。舞台之上,衣着暴露的美丽女人竭尽全力的去勾引客人。
书风楼二楼有着许多的贵间,但有一间与众不同,此间是由一位青年包下来的,不同平人,他没有点任何一位舞女,这令人生疑,但没有人去问,万一人家就喜欢这种趣味呢。
客间内,有着一抺巨大的屏风,上面雕龙画凤,美丽万分,遮住了一人坐在尊贵的华倚上,单手轻轻摇着青铜酒杯,看不清脸。
屏风外,跪着一道人影,神色恭敬无比,竟然是今武朝府里从皇都来的中年男人,只是他并没有白天的威风。
被屏风遮住的青年轻抿一口酒,说道:“白天的选赛我看了,那名叫李傲的游侠,把他给我调查一下。”
中年男人回道:“是殿……”
青年冷哼一声。
中年男人瞬间转换口风,“是,少爷。”
……
星夜高升,不同于小店一楼的吵闹,二楼可谓是寂静无比,从左到右数第二个房间内,李傲盘腿坐在床上,双眼紧闭,嘴角留一丝鲜血。
李白抟坐在窗前,一抹月光照在他,是那么的圣洁,皱眉看向伤势颇重的李傲,脸上的笑容也已消失。
血煞之气,这种气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每一次出现,都宛如像罗降世,看起来你日后造的杀戮不会少啊,李傲。
感慨一番,李白抟双指隔空转动,一道青色道气从指间射出,钻进了李傲的体内,替他默默的治疗伤势。
李傲半睁眼,看了一眼坐在窗前的李白抟,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死皮赖脸的非要留下,他早就将他轰出去了,现在看起来,这个决定做的还挺正确。温润的道气养着他的伤势,感觉自己好似身处在一座温泉内。
李白抟深吸一口气,眼神迷离,望着高挂在天上的那轮明月,惨然一笑,喃喃道:“光是一个入门的疗伤术就耗尽了我全部的道气,老头子,就像你说的,难道我真的没有修道的天赋吗?可是道法不是自然吗?”
像是自语,又是疑问。终归无人回答。闭上眼睛,李白抟靠着窗缓缓睡去。
一夜无话,待朝阳刚刚升起,当第一抺阳光照到屋里时,李傲骤然睁开眼,血色一闪而过,吐出一口血气,站起身来,刚走一步,就差点跪地上,倒不是因为伤势有多重,而是因为……腿麻了。
“哈”李白抟也醒了过来,打了哈欠,眼中带有笑意,调笑道:“哟,大早上就行这么大礼,我可担当不起。”
“哼。”
李傲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膝上不存在的尘土,随后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李白抟被他这一举动给惊住,脱口而出:“你自残啊?”想了想,却是想通了,对李傲这种古板的人来说,双膝下跪只能跪天跪地跪长辈,他刚才那句话犯了忌讳,苦笑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开不起玩笑呢?”
李傲不言不语的朝外面走去,李白抟急忙跟上。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昨日击鼓的地方。
今朝武府今日聚集的人群比昨日多,府院内一百零八座鼓台早已撤去,多出了是一座近五丈的大台,台柱皆由黑铁所铸,刻着金色的符纹。
李白抟轻声道:“初赛击中六响的人太少了,估计那四大家族又添了不少人,十五人?加上你就十六人了。”
李傲点了点头,击中六响的只有他、王约、宗漠、陈烨、陈灵、黑主、李鬼七人,哪里来的十六人?
突然李白抟用肩膀撞了一下李傲,笑道:“还不快去,站这干嘛?”
李傲一个咧咀,连忙走到李鬼身旁,朝他点了点头。李鬼也对他点了点头。
今朝武府上,除了中年男人与天北城主,又多了四个位子,则是四大家族家主,为首的是王家家主,老态龙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