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善缘佛师心中有些失望,却没有显露,他看向大日莲华,淡淡的说道:“你既然是圣尊者带回,便是入这万圣崖,就得明万圣崖的规矩。”
此日想了许久,勉强算作同意。
善缘佛师一挥手,“菩提本是树,明镜亦是台,时时擦拭之,不使惹尘埃。万圣岩亦有污秽之地,你愿净之?”
此日怒气横生,刚欲发作,却见大日莲华对他摇了摇头,出于对圣尊者的信任,强压下火气,点了点头。倘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善缘佛师早就死上千百遍了。
……
山峦之上,两道佛影迎风而立,飒凉秋风吹落枯黄的树叶,望着山峦下扫着枯叶的此日,大日莲华问道:“佛师,如何?”
“圣尊者想听到什么?”善法天子眉头一扬,转身看着大日莲华说道,“恭喜圣尊者目前尚未错眼吗?”
“吾非是此意。”大日莲华摇了摇头,沉默半刻,才说道:“此日小友心思单纯,可业火战佛却是罪孽盘身,所以吾想请佛师来管教他。”
善缘佛师皱眉不满道:“渡化战佛是普贤尊者的佛缘,你说管教?他是圣尊者你带回来的,理应由你来管教,何必劳烦于我?”
“吾快压制不住了。”大日莲华平淡的说道。
善缘佛师心中掀起狂浪,压制?不必说,必是大日莲华之恶念,恶念成体,入世则大劫起。“为何突然恶化至此?”
恶化至此?大日莲华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说自己那时对佛产生了,才导致恶体生念吗?是缘或劫?此日乃是战佛转世,天生劫星,刚一见面,恶体就更加强大。
“圣尊者大日莲华。”善缘佛师微感错愕,大日莲华与自己对谈之时竟然走神,“你有在听吾说话吗?”
“佛师可愿助之?”大日莲华回过神来,转移话题道,“关于此日之事,吾相信佛师一定制得住他,所以才想请佛师帮忙,吾,已被己心之罪,拖得无心分神了。”
“非是你之罪。”善缘佛师不知如何劝说,只得无奈答应,“吾可替圣尊者看管此日,但圣尊者,你好自珍重吧!”
明明关心的话,却说得这般生硬,大日莲华无声笑笑。佛师应承下,那自己便该放心了,此日无虑,那便该考虑一些这将出恶体之事了。
……
自在庭院处于山腰,每日阵阵冷风袭面,院中有一大红枫树,正值夏秋。枯黄叶落,则天下知秋,地上铺满了枯叶,很显然这座庭院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今日,自在庭院的大门缓缓推开,风通过门缝吹进,掀起黄叶满天,此日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愣在原地。
许久,待满天黄叶渐渐落下,此日这才反应过来,强忍着仰天怒吼的冲动,握着扫帚的手背青筋暴起。刚走一步,就听见脚下枯叶碎裂声。
走到庭院中心时,此日看着大红枫树上不见顶的黄叶,叹了口气,又吸了口气。一转扫帚,空爆声响起,顿时黄叶飞舞,抬起扫帚,眼中煞气横生,好似手中并不是扫地环卫的扫帚,而是杀人用的长枪。
手腕抖动,残影横扫。说来奇怪,扫帚激起的烈风,却没有打散黄叶,连带灰尘与枯叶,搅起一大片。刚欲装起带来的麻袋,哪知门外吹来一阵狂风,枯叶堆再次化作黄蝶飞舞。
此日一阵气恼,拿起扫帚继续清扫,只不过这次扫影更加凌厉,速度更加迅速,每次当他将枯叶推成枯叶推时,定传来一阵狂风,就好像和他作对一样。
树叶难扫,不知不觉挑动起此日的凡心,深呼一口气,倒也算是把火气压下去。渐渐的,几个回合过去,此日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激情,微微喘着气,默默的扫着。
“此日小友,可有心事啊?”
此日抬起头,就见普贤尊者轻步走来,枯叶在他的脚底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普贤尊者,善缘佛师叫我前来清扫枯叶,可山风呼啸,常与我作对,尊者可有方法制止。”
“山高必有风,谷深必有水,小友何必烦扰山风,不如顺势而为。枫树枯叶虽多,可一岁一枯荣,当你扫除一叶时,便少了一叶,落叶迟早有扫尽之时。”普贤尊者微笑着,不急不慢的给此日解释道。
此日低下头,看着枯叶,心中思索一阵,好似明悟了一般,抬起头,再看时已经没了普贤尊者的身影。默默放下扫帚,单手伸于身前,手掌摊开,静待片刻,一阵狂风再次吹来,旋转在掌上,枯叶随着狂风盘旋在手掌之上,等到三丈时,他才隔空一打,将这枯叶球打进麻袋中。
直到日落西山时,才停下动作,麻袋已经装满,却还只是清除这庭院中渺渺一隅。
歇息片刻,此日盘坐在红枫树下,心中迷雾正在散开,失去的记忆仿佛在复苏。
不远处的院屋顶上,善缘佛师静静的站在那,并没有隐去自己身形,只是此日沉浸在落叶中,才没有发现他,突然轻声道:“普贤尊者,你觉得此人如何?”
在他的身后,身着雪白袈裟的普贤尊者说道:“悟性极高,佛缘深厚,慈悲心中又不缺乏狠戾。”
善缘佛师望着缓缓落下西山的夕阳,凤眼之中充满了异样,“战佛?”
月寒,冷夜。
疲惫的此日靠着大红枫树沉沉的睡去。善缘佛师看着冻得直发抖的少年,不知从何处取来蓝色的毛毯,轻轻掠下屋顶,踩在枯叶上并没有发出声响,走到此日身旁,将毯子披上。
远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