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庄已经多久没来生人了,老村长都有些记不清了,当时老许和老王把这位神秘少年抬回村子时,村头聚集了不少人,甚至有些妇人连饭食都不忙活了。
老村长坐在东厢房门口,看着村庄里唯一的老郎中出来,就准备缓缓站起身。这可把老郎中吓坏了,急忙上去按住,说道:“老村长,你这身子骨还跟着孩子们疯闹呢,听我的,好好在家静养。”
老村长一愣,哈哈大笑道:“老头子我的身子骨我自己最清楚过了,为数不多的时间内,老头子我啊,还是愿意和孩子们一起,贻养天年嘛。”
看着和蔼的老村长,老郎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知道在这个人人不过二轮回的世界里,二轮回的老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西去。他优优开口说道:“老村长,屋内躺着的少年当真是你们从大坑里发现的?”
“这还有假?”老村长道。
老郎中闻言,紧皱白眉,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可是他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不光没有伤,气血还比平常人要刚强,甚至就连老许都不一定比的过他。最奇怪的就是,即使我用了回春术,也不得知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老村长刚欲说话,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老郎中快步走进屋内,伸出枯瘦的两根手指探在少年的手腕。
“小城。”少年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浑身冒出冷汗,微微喘着气。
老郎中说道:“少年郎,你醒了。”
少年虚弱的问道:“你是?是你救了我?”
老郎中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发现你的是村子的老村长。”
老村长正柱着拐杖,慢悠悠的走进来,老郎中急忙上前扶住,老村长年龄大了,禁不住站,就坐在床边,和蔼的看着少年,笑呵呵道:“孩子别怕,你是哪里的?为何会在那大坑里?”
李傲看着和蔼的老村长,心中的警惕不免降低了不少。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可是说出来又有谁信呢?有时候,人们宁愿相信慌话,也不会相信真话。他额头青筋暴鼓,咬牙道:“记不清了。”
老村长伸出满是老茧的枯瘦的手,抚过李傲的额头,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孩子,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嫌弃的话,就先暂时住老头子我这吧。”
李傲在老村长得温声里,缓缓睡去。老村长把他轻轻安躺下去,盖好被子,便起身,拿起柺杖,出了厢房。
一旁没有说话的老郎中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李傲,跟着老村长出了厢房。刚一出厢房,老郎中就问道:“老村长,这孩子来路不明,你就不怕是敌国的……”
说话留一半,老村长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不以为意,反而笑呵呵道:“哪个敌国会派奸细来我们这么落后的小村落?老孙啊,人不要活得这么累,这里不是军队,哈哈哈。”
老郎中叹了口气,扶着老村长缓缓离去。随着两人越走越远,厢房内,本来正在熟睡的李傲骤然睁开双眸,那是一双血红魔眸。
远在这座皇朝的西边,有着一座圣洁的山崖,不高,却散发着阵阵梵音,山巅有殿,名曰大日如来殿。殿前有一阶梯,共九阶,心不诚则寸步难行,心若诚则踏步如飞。
如来殿内,三尊佛像眺望,一尊横眉怒目,一尊圣洁无比,一尊温柔平淡。佛像前有七个蒲团,上分别坐着大日如来殿殿主善缘佛师,主持文殊尊者、普贤尊者,凡尘剑僧一叶无生,执法尸利萨僧、观自在。可是最后一个蒲团却是空无一人。
普贤尊者手柱禅杖,头戴佛冠,身着一身白色袈裟,慈眉善目,鲜少动怒。他淡淡的说道:“吾昨日用推演神术,竟推算出吾佛门转生战佛降临了。”
抱着剑,一言不发的凡尘剑僧忽然开口说道:“此事当真?”
普贤尊者双掌合十,“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一叶不生尚未剃度,只能算半个出家人,对万圣崖的条规,知其一不知其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也双掌合十,说句:“阿弥陀佛。”
文殊尊者与普贤尊者截然不同,全身白皙皓旰,面庞宛如大明王怒目金刚,其人肃穆威言。他冷声道:“普贤尊者,一连十七年,你至今为止一直苦等战佛,可曾想战佛或许只是一个谎言,一抹幻象,阿弥陀佛。”
普贤尊者双手合十,平淡开口:“幻象既好,慌言也罢。不遇战佛,此生难度。”
“肃静。”一阵蓝色佛气波涌,气势震慑普贤、文殊两位尊者,一袭蓝衣袈裟,头顶佛冠,两带白飘绣着南无二字,随风飘扬。只听善缘天师缓缓说道:“普贤尊者寻找战佛是汝的证佛路。文殊尊者,证佛何其难,十七年不算多。”
文殊尊者双掌合十,“是吾孟浪了,阿弥陀佛。”
横眉怒目的金刚佛像目中骤然显出一抺战火,浑身散发暗金光华,前有三根檀香竟缓缓化作了三把兵器,一刀一剑一枪。善缘佛师起身,不惊不慌,忆道:“三尊佛像已经十余年未曾有过动静,遥想正莲佛转生时,大日莲华一步一跪,成了万圣之崖万僧之最,遥想渡生伽佛转生时,无罪之人降生。今日,业火斗佛惊震,大福缘之人降临啊!”
普贤尊者迅速起身,那平淡如水的内心,掀起了一丝波澜,状若颠狂,激动的说道:“定是战佛降世。”
执法尊者尸利萨僧重重用禅杖一拄地,瞥了一眼普贤尊者,冷冷开口:“普贤尊者,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