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哭得厉害,妆都花了。雅墨清心里着急得很,蔺安晨更是如此。梅玉随即被蔺安晨抱进了屋,跟着被两位医师仔细地照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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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梅玉哭得更厉害,“过几日怀宁王来王宫,我还特意准备一支舞想跳给他看,眼下这个样子可怎么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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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安晨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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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看了蔺安晨一眼,问道:“可有办法快些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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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医师,竟也问我这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这还是断了骨头,更是快不起来。”蔺安晨一面心疼着,一面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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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事到如今你也没什么可想了,先安心养好伤,等这伤真的好了再另行定夺。”雅墨清知道,眼下梅玉这个样子连走路都难,还哪里谈得上什么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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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生生错过了时机,姐姐,别人不知,你还会不知?我可是等着盼着怀宁王来的,若是错过了,可就再没机会了。”梅玉哭得更凶了,甚至不愿意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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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听话,不要使性子。”蔺安晨上前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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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嘛,我还要跳舞!还要跳舞!这是我精心准备送予怀宁王的见面之礼,不能就这么给废了。”梅玉的坚持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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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礼,也不只跳舞一事,”雅墨清的话让梅玉暂时安静了下来,“你换个礼送他也未尝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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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梅玉眼角挂着泪,“你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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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拜蔺医师所赐,得了一煎茶的技艺,你可愿学?”雅墨清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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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你……”蔺安晨拦道。他知道,这是雅墨清打算送给拓跋琞的礼,这是见梅玉安抚不下来才将此法告知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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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看了看蔺安晨,示意他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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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就叫‘梅雪煎’,是取留置于梅花蕊上待了一夜的雪来煎茶,味香而气清,甚是风雅,怀宁王虽征战沙场多年,但骨子里对这些雅致之事也颇为倾心,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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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的话总是让梅玉信服得很,她的这番话自然也让梅玉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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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你笑开了,那便把这药敷了吧,否则会更迟好起来的。”雅墨清脸上挂着笑,温润亲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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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梅玉擦了擦眼泪,将脚伸到蔺安晨面前,嘟囔着嘴道,“喏,交予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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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安晨“噗嗤”一笑,俯下身开始帮着梅玉包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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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梅玉想了想道,“姐姐,好人做到底,你可否再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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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说吧。”雅墨清总觉得梅玉不过是个孩子,因此对她宠溺得很,梅玉即然开口了,她也没有推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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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现在这样子,怕是逃不过在庆功宴上一瘸一拐的模样了,怀宁王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可不想给他留下这么个印象,所以……”梅玉眨着眼晴央求道,“庆功宴那天,你代我上大殿给怀宁王敬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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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雅墨清吃了一惊,“这可使不得,他可是……”雅墨清把后半句话含在了嘴里,她原本想说“他可是认得我的”,结果还是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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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什么?”梅玉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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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他可是怀宁王,眼尖得很,你我长得相差太远,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唬弄了呢?”雅墨清好歹把这话给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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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何妨?”梅玉信心满满道,“你那天戴个纱,遮住脸,道是染了点风寒,过几日便好,待几日后我寻怀宁王来殿里饮茶,不就顺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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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雅墨清想了想,还是不愿应下。倒不是这主意有多难办到,而是她不敢确定自己见到怀宁王时能否当成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泰然自若,若是心绪翻涌乱了阵脚,那便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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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觉得如何?”梅玉直勾勾地看着雅墨清,等着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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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我还真做不来,你还是找畅琳帮你吧。”雅墨清说完,拎着药箱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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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琳姐姐与我身形更是差得远了去了,她那般……我这般……”梅玉低下头,略略自卑地看着自己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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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明白她的意思,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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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真想这么干?”雅墨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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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难道姐姐想让大家都以为于阗国公主是个瘸子么?”梅玉说着,眼中凝起雾气,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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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千万别哭出来,我……我应下便是!”雅墨清一闭眼,一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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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还是姐姐疼我!”梅玉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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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疼你,可谁疼我呀?”雅墨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说好了,我只戴个纱上前敬杯酒,余下的一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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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敬杯酒便好,别的一概不用你管!”梅玉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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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安下心来躺在床上,对自己刚刚的安排觉得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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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和蔺安晨出了殿,雅墨清立于廊下,口吐一口浊气,眉头依旧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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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