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琞走出龟兹王子的院落,来到王宫门口,司马南泽正在宫门口翘首以盼,见拓跋琞出来,心底不免高兴起来,快走几步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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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可谈妥了?龟兹王子可愿给个实价?”司马南泽忍不住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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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说!”拓跋琞微微皱眉道,看上去这件事情并没有顺利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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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人策马回到司马南泽的府邸,拓跋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说了一遍,司马南泽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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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侧目瞟了他一眼,脸色冷冷道:“司马,你笑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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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泽直摆手道:“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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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泽又笑了会儿,随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道:“我曾以为我老爹是这天底下最会做生意的人,没曾想这龟兹国才是真正会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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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听完,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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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事无论进退龟兹国都是不亏的啊!”司马南泽辦着手指数着说:“喏,若你不应下他这条件,这高价他便是不亏的了;若你应下了,那便更赚了,一个是名振天下的护国大英雄,一个是貌美如花的倾城公主,果然是成一段佳话的好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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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泽,本王与你说此事,是让你帮着出主意的,不是让你来这品茶说闲话的。”拓跋琞有些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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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可错怪我了,我是真替您想过了。您看,应下这门姻亲连盟,可还真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您想想,又能抱得美人归又白白得了几十车铁材,两国还就此结了盟,横坚你都是不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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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本王岂是这样的人?”拓跋琞生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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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且息怒。细想想,您尚未有妻室,这头一位夫人便是龟兹公主,况且还是这龟兹国的第一美人,确实也是配得上您的,若是我,想也不想就可应下了,您这又是为何而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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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好,你去迎娶,大不了本王上奏朝廷封你个体面的身份便是。”拓跋琞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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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可是气糊涂了?莫说这加封的事,就是我这人,岂是成王容得下的?再则,我心中想着谁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还等着您找回雅墨清,好让我同她结百年之好呢!”司马南泽信信将心中的心事悉数说了出来,所谓说者无心、听着无意,这一席话无端端勾起了拓跋琞一肚子的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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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忍不住拍案站起来,拂手离开了。只留下司马南泽一人在身后喊道:“王爷,我还没说完了,您之前说找雅墨清可曾有什么进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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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走出府邸,信手牵马跨了上去,扬鞭催马飞奔离开了。随即来至城郊的一处安静之地,沙丘次递呈现于眼前,染着日光,黄浧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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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从怀里将那对红如血滴的玛瑙耳坠拿了出来,皱了皱眉,紧握住放于胸口,对着沙丘大喊道:“雅墨清!你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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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呼而过,无人应无人回,剩下的依旧是冷清寂寞的一片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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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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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阗国里,雅墨清在自己住的院子里辟了一小块地方,正认真地种着自己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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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梅玉公主吃了她开的药以后,身子确实好了不少,于阗国王一高兴,便赏了她一个小院,说是让她安心住下,为公主好好调理身子,日后若公主出了嫁,还能随着她出了于阗去往他国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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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提议倒是挺合适雅墨清心思的。她本来就有游遍各国传播医术的打算,于阗国这么安排她跟着公主,若日后能随着去了某一国,对于她而言,都是能让自己开启这段旅程的良好开端,因此,在于阗国王才提出时,雅墨清便想都没想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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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心中总还是有些记挂的。此时的雅墨清不仅想着月珑泉的容妈和秦谊哥哥,更想念那个远在漠北大营的怀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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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这份心思其实从未向他讲过,女儿家心思细密,有时藏得确实深了些,他是一个男子,一个征战沙场、与刀枪剑戟为伍的男子,如何能发现得了?又如何能明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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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不止一次地想过,也许,在他的心里,她的失踪不过是少了个为漠北大军效力的军医罢了,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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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这里,雅墨清就备感失落,心中有隐隐作痛之感。也正因为如此,梅玉这半月以来一直央求着她讲怀宁王的故事时,她都未曾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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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是此前她进于阗王宫时应下梅玉的,但以她如今心乱如麻的境况,如何能心如止水地同梅玉绘声绘色地描绘那个普天之下闻名遐迩的大英雄?怕是讲得越多、讲得越深刻,自己的这份心意便显得更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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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梅玉却没有放弃,这不,今日依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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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她都会到雅墨清的小院里同她讨教怀宁王的事,只是,一直以来都没能得逞。不过,她觉得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每日跑来问一趟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就不信雅墨清会一直扛着不开口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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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姐姐,今日种的什么药啊?”梅玉刚进门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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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几样,前些日子种的都没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