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洗漱好出来的时候,看到病房里多了三个人,并不纳闷,每天都会出现,或早或晚而已。
点头打了招呼,看到餐盒摆在茶几上,知道是几人带过来的,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掀开来,拿出勺子一边往碗里盛,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你们都吃过了?”
“嗯。”
虽然只是一个单音阶,可人的情绪变化还是能掺杂其中的。
周郁如果细心一点,能把放在凌晨身上的注意力匀到别人身上几分,大概就听能出武子衍这声轻“嗯”里掩饰不住的激动。
不过,显然她并没在意。
吃过了早餐,唐七几个对视一眼,由唐七先开了口,“我下午回一趟s市。”
凌晨既然醒了,这边就不需要放这么多人,谢飞要回b市交差,他要回s市安抚家里,武子衍留下照应就可以了。
周郁没多想,因为医院里有她照顾,其余人就算留下,也帮不了多大的忙,无非是帮她定点餐。
所以,很痛快的点了头,“嗯,我爸妈,麻烦你了。”
唐七勾了勾唇,在近一个月的阴霾中,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小睿你也放心,佳蕊天天带着小宝陪他玩,小家伙健壮了许多,特别的结实。”
提起儿子,周郁眼里柔和了神色,莞尔笑道:“这些日子,佳蕊受累了。”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套话就见外了。”唐七一挥手,打断了周郁的客气,单手抄兜,目光不着痕迹的撇了眼病床上再度闭起眼睛的凌晨,虽然这会儿他依然闭着,可至少,他是睁过的。
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放下了,他对周郁说,“这边有什么事儿,你随时给我电话,如果有需要,我会再过来。”
这句话无疑带了陷阱。
什么叫如果有需要,凌晨若是没醒的话,每天都可能发生变数,每天都是需要的存在。
周郁再度忽略了。
故作轻松的点头,“放心吧,他如果醒过来,我给你打电话。”
谢飞没像唐七说的那么细,含糊一句,“那个,我先回b市了,等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去s市看你们。”
躺在病床上的凌晨:“……”
还能不能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了?
脑子但凡转的灵活点的,怕是都听出这句话里的漏洞了。
不过,好吧,他也不能说他媳妇脑袋笨,就算是笨,也是被他折腾的。
唐七和谢飞离开医院,便开始订机票,收拾行李。
唐七到不需要跟家里报备,谢飞却给b市打了个电话,当然,接电话的人,自然就是莫骄阳。
听到凌晨能睁眼了,莫骄阳第一句话就是,“安排专机,带他回来。”
谢飞:“……”
总统大人,您自己都是客机经济舱往返的,这会儿确定这么安排,合适?
“还是再休养一下吧,而且,刚醒,身体机能也没恢复……”
谢飞试图婉转的跟总统大人解释一下,现在时机不合适的原因。
莫骄阳隔着电话语气带了嗔责,“又不是让他上蹿下跳,你和唐七抬着担架把他送上飞机,我派专机过去,再安排一个医疗小组,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不会出问题的。”
瞧瞧,总统阁下,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谢出来,不过,被总统阁下逼上梁山了,最后,也只能把兄弟给卖了。
“那个,我觉得吧,情况呢,有点……”
“婆婆妈妈,有话说,有……”
那啥就放。
总统大人在话尾收住了,不过,意思都心知肚明。
谢飞连番抽搐着嘴角,无法形容总统大人在他面前的——放肆。
呃……
或许,他应该用感动的情绪来迎接总统大人的放肆吧,毕竟这样的一面,也不是谁都有幸见到的。
调整了心态,谢飞将谜底揭晓,“是这样,我觉得凌晨好像还没打算让他媳妇知道,他醒了。”
莫骄阳:“……”
卧槽。
一句粗口差点爆了出来,莫骄阳狠狠的磨着后槽牙,在心里恨恨的骂着,死小子,好容易逃过一劫,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风花雪月,亏得他为他****这么多的心,担了这么多的惊。
“行了,让他留在那儿别回来了。”
这话,分明带着几分气恼。
谢飞听出来了,有些想笑,又不敢笑,不轻不重的哼哈应了,便挂了电话。
亲眼看到凌晨醒过,武子衍的情绪也变得舒朗起来,只是,心里到底还惦记着让专家们过来给他做个检查,可又不敢当着周郁的面,大张旗鼓。
正左右为难之际,恰巧邬晓晓提着果篮进来了。
“凌太太,武先生,怎么样了?”
邬晓晓隔两、三天,总要过来看一次,时间逗留不长,却是将心意传达。
周郁已经知道眼前的邬晓晓,是真正的邬晓晓,以前那个,是她的同卵双生姐妹,虽然有些唏嘘,可如今尘埃落定,到也算是各得其所。
y已经完全交由邬晓晓管理,她的父亲经过这一次的创伤,虽然大难不死,得凌晨活命之恩,可身体机能已经过早衰败,精力有限,只能颐养天年了。
周郁接了邬晓晓的果篮,转身放到了窗口,回身的时候,敛了心底的思绪,大方一笑,“恢复的很好,我相信,他很快就能醒过来。”
邬晓晓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周郁口中的执着了,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可还是愿意祈祷奇迹发生。
不过,今天来,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