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这么好。”
凌晨的声音听在周郁的耳朵里,好像有那么点不是滋味的意思。
如果她说睡的好,他是不是会想成,噢,原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还能睡的这么香啊?
周郁抚了下额,埋在被子里的脑袋这会儿难得在初醒之余,快速的运转起来,嘴角情不自禁的勾勒起了哭笑不得的模样,疏理了脉络之后,语焉不详的说着,“收到你的信息,才睡着的,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其实,她还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呢。
不过想着她没睡醒,那就一定很早了。
孕妇的理论就这么没有道理可言。
凌晨哪里知道她没看时间,卧室里有钟点,抬目便了然。
再加上这会儿时间的确不晚,周郁完全是误打误撞的碰上的。
凌晨略皱了下眉,推开了紧闭的窗户,在清新的空气扑进室内的时候,他说,“下午出门,电话可能没信号,到时候我会关机或者无法接通。”
明明离开前交待过,可这会儿,凌晨再次提了出来,好似周郁很粘人,一刻也离不开他似的。
周郁想,她以前自许还算独立,就是跟凌晨在一起,好像,也没把日子过成绊脚石,是什么时候,给了凌晨这样的误会呢?
无奈的扯了扯唇角,她说,“那我等你电话,白天不给你打了,行吗?”
“好好照顾自己。”
眼角的余光撇见院子里有人进来,搭在窗台上的手指微蜷,凌晨知道,这通电话的时间到此为止了。
挂了电话,转身将手机机盖拆开,电池掏了出来,拿出刚才给周郁打电话的手机卡,转身拉开了床头柜,放了进去。
昨天晚上睡觉前,他就看到了床头柜里准备了一张没拆封的手机卡,这会儿,没多犹豫的拿出来,拆开,放进卡槽。
这一切做过,前后不过两分钟,院子里的人影刚才举手敲门。
唐七这会儿也醒了,听到隔壁的卧室凌晨在打电话,便没过来打扰,刚好,他也给凌佳蕊打了通电话。
只是,他的卧室视线不如凌晨这边,所以,并没有看到院子里进来人,直到听到敲门声,才知道有人过来,匆忙的跟凌佳蕊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凌晨先他一步从卧室出来,眼角的余光刚好撇见他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脚步,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床头柜里有张卡,换了。”
“噢,好。”
唐七准备踏出卧室的脚步一顿,见凌晨正走向门口,索性转身去了床头柜那儿,找到了凌晨提到的那张卡片,如法炮制的换卡。
“睡的怎么样?”
这个时候还能说言笑晏晏,看来,前方探底的人,情况不错。
凌晨眸光里闪过一抹亮色,侧转身,先一步走向沙发,“饿了,饭什么时候送来。”
来人:“你还真是……”随遇而安呢。
“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你那点套路,都是跟骄阳学的,说说吧,饭后怎么安排。”
凌晨自己坐到了沙发一边,交叠起了双腿,一脸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的模样,扬着下颌,示意来人老实交待。
谢飞也是无语了。
知道凌晨人精一般,可精成这样,好像,他这脑回路,完全就跟不上他的套路似的。
失笑摇头,他绕过凌晨的脚尖,走到沙发的另一侧,刚要坐下,突然,某人不讨喜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确定回头见了对方,也准备这么坐下去。”
呃?
谢飞直挺着上身,两条腿绷直,臀部后延,两手搭在大腿上,只要身体略往下落,便可纹丝不动的坐到沙发上,只是,因为凌晨这一声提醒,他的身形,不免就僵在这里,动弹不得。
凌晨瞧着他眉眼间一副反应不及的模样,嘴角轻抽,抬手抚额的同时,轻叹一声,“除了这张脸,我怎么觉得这次任务带着你,漏洞百出呢?”
谢飞:“……”
唐七换好手机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谢飞站在沙发的一角,一会儿坐下去,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去,一会儿又站起来,反反复复,好像,演练?
他眸色不解的在谢飞身上兜了个圈,瞧着他好像没什么精力搭理他似的,便凑到了凌晨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努了努嘴,意思分明在说,他这是唱的哪儿出?
凌晨眉眼带了笑意,回眸朝着唐七眨了下眼,透着十足的坏水,然后,扭过头,继续看好戏般的折腾着谢飞,“脸太严肃了,姿势太正了,还有,那两条腿不用绷那么直,适当性的软一软也不要紧,哎对了,那胳膊,随意点,别弄的跟踏正步挥臂似的,连角度都丝毫不差,要是再给你配副白手套,估计那些人直接就不用跟咱们用嘴谈了。”
谢飞:“……”
以前出任务,怎么没觉得自己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潜质呢?
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苦练了一上午,谢飞虽然不能根除他骨子里军人的习性,可不得不说,有凌晨在一旁,他好似时刻看到了一杆标杆,耳朵里不停的重复着出门前,他说的那句话,“如果忘了,记得多看着我点。”
还是昨天晚上的阵容,一行四人,其中有一个司机。
经过谢飞的介绍,司机小黑跟凌晨和唐七打了招呼。
“小黑是这边的本地人,早年与当地的武装有过接洽,那些暗桩生意什么的,偶尔也会掺乎一两笔。”
凌晨点了点头,半环着臂挑了挑眉,“这么深的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