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请他上来坐坐?”莫骄阳转身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像是当丈夫的,在细心的教导着妻子如何接待客人,游走人际关系一般。
杜若本就是下意识的说话,因为没对莫骄阳撒过谎,所以说的时候才没过脑子,只是说完了,她也没觉得需要心虚,她以为贾峰有什么事儿跟她说,毕竟在酒吧的时候,贾峰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可是这一路他什么都没说,两人除了在同一个车厢里呼吸了同样的空气以外,连同一排坐都没坐,所以她不觉得自己要心虚啊!
只是,莫骄阳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膈应呢?
莫骄阳不喜欢贾峰,杜若再清楚不过了,走到大街上,碰个对面,能扯个嘴角,都算是给足了对方面子的,怎么可能会邀请人家来家里坐?
杜若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像是不对。
“饿了还不趁热吃?”
莫骄阳在杜若愣神的功夫,已经从厨房提拉着垃圾袋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盘子里还没动过的饺子,拧了眉头。
“噢。”
杜若不高不低的应了一声,像是没看到莫骄阳手里的垃圾袋似的,埋头吃起了饺子。
心里忍不住想着,男人心,海底针。
“你拿钥匙干什么?”
耳边传来钥匙的哗啦声,杜若抬起头来,才看到玄关那儿,莫骄阳已经换好了鞋,一手拿着垃圾袋,一手拿着钥匙,那意思,到像是要下楼。
“把垃圾送楼下去,你吃过了放那儿就行,一会儿我上来收,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莫骄阳拉开了门把儿手,回头看了一眼杜若,转身就出去了。
“怎么感觉不对呢?”杜若咬着筷子看着门口的方向,虽然偶尔男人使点小性子,女人也挺有成就感的,可是之前还没察觉,这会儿细想过来,莫骄阳的情绪,好像有点焦躁,而且要是她没闻错的话,莫骄阳身上有烟味?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没注意,这会儿想起来,的确是烟味,无论是在门口,他从自己手里接过手袋的时候,还是在厨房煮饺子,她走近的时候,他身上的确有很重的烟味。
记忆里,莫骄阳身上一向都是清清爽爽的,就算是偶有烟草的味道,也极淡,可能是应酬的时候,应付一根、半根的,在这点上,杜若还是清楚莫骄阳的,所以,突然间在他身上闻到那么重的烟草味,让杜若禁不住去猜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恼事儿?
一时间想的入迷,连桌上的饺子都忘了吃。
莫骄阳并没有套大衣,上身穿着羊绒衫,下身套了条家居裤,脚上穿着皮鞋也没系带,就这么散漫着走了出来。
每个单元对面花坛边都摆放着一个大号的垃圾桶,方便住户扔垃圾,小区保洁每天会来清理两次,确保里面的垃圾不会超高。
莫骄阳只提了厨房的垃圾袋,并没有隔了多远就甩过去,而是走到了近前,一抬手,准确的放到了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引得右手上的钥匙串哗啦哗啦响,才转过身。
刚刚他在楼上看到的那辆车,这会儿还停在这儿,车尾灯刚刚还是关的,不过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就全都开了,到像是故意为他照路一般。
心下不屑的嗤了一声,鼠目之光,还敢与路灯争晖?
莫骄阳一副不甚在意的越过了车尾,径直朝着单元门走去。
“莫书记,好大的架子啊。”
贾峰一脸的阴晴不定,目光莫测的看着莫骄阳从单元楼里出来,下面穿着家居裤,手里提着垃圾,一副好男人的样子,心下冷嗤,不过是装给别人看的。
“贾少?”莫骄阳步子微顿,有些诧异的偏头看了过去,目光里是掩不住的意外。
车窗一直没有摇上,车子里灌进了不少的寒气,贾峰偏偏还把胳膊架在了敞开的车窗沿上,目光径直看着反光镜,里面映着已经伫足下来,转过身子的男人,一脸的虚伪作态,真当他没看到,之前十五楼的窗户,明明有人影闪过,这会儿跟他玩意外了,呸,谁他妈跟你意外。
贾峰一想到这几年被老爷子撵到国外的始作俑者,只觉得心口一股愠恼之气,直冲脑门,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染了狂狷之气,“莫书记到是好手段,时隔二年多,我才知道,让我爷爷把我送到国外做生意的主意,竟然是你出的。”
莫骄阳似乎没听出来贾峰语气里的连讥带讽,坦然自若的重新绕过了车尾,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拉开了车门,随意的坐了进去,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更透着寡淡,“杜若说是贾少送她回来的,看来,这几年在国外,贾少的绅士风度到是炉火纯青了。”
贾峰嗤了一声,心里骂了莫骄阳一句道貌岸然,又恭维了自己一句,爷从小就他妈知道什么叫绅士,还需要跟那些红毛绿眼的家伙学,也就你个兵痞子,才不懂什么是绅士。
“抽烟吗?国外货,听说莫书记官运亨通,没准什么时候能跑到国外去参政议政去呢。”
这是变着法的骂莫骄阳投敌卖国啊!
莫骄阳却并不动怒,难道的一副好脾气,目光只随意的在那烟盒上掠了一下,声音却突然噙了笑,只是那笑,怎么听,都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呵,看来,贾老爷子这回能放心了。”
呃——
明显的话里有话啊?
贾峰就知道,莫骄阳这人,绝不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