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
不,应该是活了。
两女醒过来之后,就想从地上站起来。
“急什么?”青衣眉梢一挑,抬手在桃香心口打了一拳,又朝淡雪的脖子踢了一脚。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节错位般的咯咯声响起,淡雪的脖子恢复了正常,而桃香分明感觉自己心口漏风的那处也在慢慢愈合。
她们身上的伤竟全好了?!
青衣漫不经心的坐回了位置上,举杯呷了口茶,又快速的把杯子放下。
除了肥猫没人注意到她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让这两丫头魂魄归体增加阳寿的确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但要生机已断的躯壳复活要耗费的法力可不小。对过去的她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可她现在的法力是用一点少一点啊。
肥猫没有作声,看向两丫头的眼神里还有几分羡慕。
这两丫头可真的得了大机缘了,只要不被人砍了脑袋或者五马分尸,寻常伤势怕是她二人转眼就能复原。
呵,恶婆娘真是越来越舍得了。
王虎亲眼见青衣将死人复活,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接下来,青衣的举动更让他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只见她掏出块木牌,随手往桌案上一丢,一堆玄空的鬼画符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阴文又称鬼文。
活人纵使见着了也看不懂,可在场的人都被开了阴阳眼,桃香淡雪死而复生又逢大机缘,自然能瞧明白。
这上下写着的分明是桃香和淡雪的寿数啊。
桃香的批字写着的是寿终正寝。
而淡雪却是毙命于奉天三十七年,年十七,按照上面计算的时日来说,今日的的确确是她的死期。
淡雪脸色有点泛白,桃香可以说是死于非命,但她……
“呵。”青衣一声冷嗤:“把她两的名字给本座抹了。”
生死簿颤抖了一下,像是在撒娇。
青衣杏眼一瞪,“还敢磨叽?信不信本座把你丢油锅里炸了?”
桃香他们似听到了几声嘤嘤嘤的啜泣,转眼间,她二人就见自己的名字消失不见了。
王虎嘴有些发颤,“这……这木牌难道是阴司的生死簿?”
“不然呢。”青衣打了个哈欠,把木牌随手往兜里一揣。
“所以公主殿下您真的是……”王虎吞了口唾沫,剩下的话不敢说出口了。
青衣似笑非笑的瞥向他:“好好办差,该你们的,少不了。”
王虎呼吸顿时滚烫,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激动。
桃香和淡雪更是已经傻了。
刚补充好的粮草,一下子又折腾出去大半,青衣可没心情陪这几只呆头鹅,她估摸着一会儿这屋子里回叽叽喳喳闹个要死,干脆利落的起身走人。
嗯,老白脸居然趁她昏迷偷亲她。那她现在正大光明的去亲回来,也说得过去吧?
这逻辑没毛病,不能吃亏呀!
屋子里,秋雨后悔自己走慢了一步,他感觉自个儿仿佛掉进了麻雀窝。
“秋统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公主殿下在阴司里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阎王也是公主殿下的小弟,天啊,我们是抱上了什么金大腿……”
秋雨想逃。
猫爷,救救小人吧!
麻雀加大鹅,烦死球个人啊!
……
千仞地下,万丈玄冥深处。
熔岩地狱,岩浆中哀鸣翻滚的骸骨百鬼纷纷畏惧的颤抖着。
两双眼睛,在地狱上方俯视着熔岩中的一切。
“界门忽然被打开,不可不严查,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之辈,敢在阴司的地盘里这般嚣张行事。”
阴森的声音响作在地狱上空,百鬼呜呜哀鸣。
“仵官王何必如此动怒,许是十八狱典中谁不小心开了界门,既未出事,就不必再闹得鬼众不可开交。”
“哼,秦广王这话像是一殿之主说的吗?!”五官王收了水镜,面朝那道懒洋洋已准备离去的身影怒斥道。
秦广王身形高挑,生的秀秀气气,穿着一身蓝蟒王服,头顶万卷书冕旒,走一回儿便从头上取下一卷书翻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又打着哈欠换另一本。
“淡定淡定,没出事就是好事。五官,你莫不是小日子又来了,心头燥火的很,实在不快你就回你的血池地狱剥几张人皮放放风筝。我这儿还有好多书没看完呢,你就别一天到晚在我眼前瞎晃荡了。”
五官王闻言一张脸气的和身上的王袍差不多紫,“秦广,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昂长男儿哪有什么小日子!”
“昂长?”秦广王闻言一回头,往他腰带下一瞄,“不长啊。”
五官王倒吸一口凉气,怒火差点没把头顶给点着。
这厮不要脸!
周遭的狱典鬼吏低着头,可不敢插话。这秦广王的荤段子毒舌,地狱里谁不知道,在青衣王面前都没个收敛。
哪次仵官王与他见面不是给气的头顶都冒烟了?
偏偏他还就往秦广王这望乡台里钻,不是欠吗?
眼看这五官王是又要卯上去找虐了,正在打哈欠的秦广王忽然放下书,一改漫不经心之色,表情变得凝重无比。
五官王同时如此,两人对视了一下,消失在了望乡台。
下一刻,熔岩地狱浮空界,两人出现悬空而立,看着对面山巅上那道伟岸的身影。
“昆吾魔君。”
秦广王上前拜会道,笑容里一团和气,像是与老友相见一般,还带着几分惊喜。“魔君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