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个黑衣少年只是个下人,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随便说人家是傻子……好吧,这少年看起来确实心智不全,但也不能直说啊!
“王妃!”就在这时,陆芸和高书华终于赶到了。
“王妃?”陆岩一声怪叫。
“二哥,这位是豫王妃。”陆芸轻声道。
陆岩的脸色不断变幻——王妃的侍女,居然管主子叫小姐?王府总管也不管管的吗?
“见过王妃。”几个人赶紧重新见礼。
“不用前倨后恭,我是什么人,和这件事没关系。”楚画梁淡淡地道,“我不会以王妃的身份治你们不敬之罪,你们也不用觉得普通人被你们欺负了也是白欺负,阿墨——给他洗洗嘴,免得那么臭!”
“怎么洗?”唐墨抓了抓头,一脸茫然。
“揍他!”楚画梁简略地吐出两个字。
“哦。”唐墨恍然,整个人从马上跃起,七八步的距离就像是不存在似的一跃而过。
“呯!”
“啊”之前骂人的青年一声惨叫,满嘴是血,还掉出几颗牙来。
“哎,你用什么不好,用手打!”玉台埋怨着,赶紧拿出丝巾擦拭唐墨拳头上沾的血。
“王妃,不过是口角之争,似乎下手太重了吧?”陆岩沉声道。
“不服?”楚画梁斜睨他。
“……”陆岩无语。他当然是不服的,但是王妃都这么问了,他能说吗?
“我误糊!”那满嘴是血的青年大喊。只是因为他缺了门牙,说话漏风,好半天才让人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不服”。
“憋着!”楚画梁的回答却更让人生气。
“王妃。”庞定拱了拱手,... ...
苦笑道,“我等鲁莽了,但陈公子毕竟也是官门子弟……”
“庞少将军,你信不信,如果我家小姐只是普通人家的女眷,这匹马回头就会送到少将军府上?”玉台青翠地开口。
“什么?”庞定一怔。
“有人呢,人前死要面子,号称宽容大度,人家不卖也不强求,等到了没人的地方,随便那两个铜板就叫买了。陆公子,您府上有多少马古董、金玉、字画都是这样被两位陈公子‘孝敬’上来的?”玉台口齿伶俐,一番话毫不客气。
“陆兄,这位姑娘说道……”庞定看着陆岩的表情很不好看。
“这……小弟可不知道啊!”陆岩赶紧道,“小弟喜好收藏,家中确实有不少四处搜罗的好东西,可那都是来路正宗,属下人苦苦哀求,又出高价,物主有感于诚心……”
“苦苦哀求?也是,你府里的下人跟着人家不放,白天跟门神似的杵在店铺门口不让客人进门,晚上在宅院外边敲锣打鼓装神弄鬼,不到一个月,原本殷实的家底几乎败光,那家的老母亲还被折腾成了失心疯,还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呢。”玉台抢着道。
陆岩不禁眼底露出骇然,这已经是三年多前的事了,那家人早已搬离幽州,听说是去西凉投亲了,豫王来雁门还不到一个月,豫王妃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豫王居然在暗中调查定北侯府吗?
“二哥,要是爷爷知道了,你想去跪祠堂还是挨板子?”陆芸皱眉道。
“冤枉啊,这事我可不知道,都是底下人欺上瞒下的,回头我一定好好整顿!”陆岩叫屈。
楚画梁轻轻一笑。
要是一两件,陆岩不知道还有可能,但那么多,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傻还是当别人都傻?
“王妃,我陆家断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定时... ...
小人作祟!”陆岩义正言辞。
“得了,本妃没兴趣替陆侯教孙子,阿墨,走了。”楚画梁说道。
唐墨飞身上马,忽的眼睛一亮:“兔子!”
只见一只灰色的野兔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来,看到有人,更是撒腿就跑。
楚画梁今天是出来跑马的,倒是没带上弓箭,顺手就摸出了一把飞刀。
“嗷呜!”猛然间,一条白影从唐墨怀里蹿了出去,半空中扑向野兔。
楚画梁一愣,飞刀就没出手。说来也奇怪,白狼除了她之外,就只亲近唐墨一人,连最温柔的金盏它也不买账。顺便说一句,白狼最讨厌的人是慕容筝,没有之一。
只要和慕容筝同处一室,小家伙不适抓就是咬,在吃过几次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后,倒是学乖了不冲上去了,只站在远处,恶狠狠地吼叫着,随时准备逃跑。
当然,如果楚画梁也在,小家伙就会收起爪牙,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窝在她怀里,绿森森的狼瞳盯着慕容筝,让人头皮发麻。楚画梁听玉台说了这件事后也哭笑不得。这狼,简直是要成精了。
也亏得慕容筝耐性好,真没把它偷偷宰了或是扔了。不过,多半是看在楚画梁份上了。
所以说,白狼亲近唐墨这件事也挺奇怪的,楚画梁暗自觉得,白狼大概觉得唐墨像同类?
野兔受惊,瞬间换了个方向跑,不过白狼虽然年幼,捕猎的本事却也是在山林里练出来的,尽管还对付不了狮虎或是人类,但抓兔子却绰绰有余。野兔被扑了个正着,后颈上被一口叼住,挣扎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啊”这是陆芸和高书华两个姑娘吓得尖叫起来。
不是没见过猎狗捕猎,可眼前这只“幼犬”不是把猎物咬住叼回来,而是就地撕扯得鲜血淋漓,连自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