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慕容筝一愣,“他抓到的?”
“据说,是刺客被追捕时,慌不择路逃进了他的府邸,虽说躲过了军队,但却昏迷在柴房里,被去拿柴火的下人发现了。”贪狼说道。
“我怎么没这么好运气抓一个刺客?”楚画梁无语。
“去看看,顺便去给殿下复诊吧。有始有终啊王妃。”慕容筝很快就淡定了。
“知道了。”楚画梁接了一句。
很快的,门房就备好了车架,同行的只有贪狼和玉台。
沐千华暂住的府邸距离豫王府并不远,毕竟都是雁门最好的地段,相互只隔了一条街,马车一炷香时分就到。
在门口,刚好遇见匆匆赶来的周青。
“王爷也来了?”周青怔了怔才赶紧行礼,“殿下派人来说抓到了刺客,下官不敢耽搁,赶紧过来看看。”
“一起进去吧,周大人。”慕容筝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
“王爷请。”周青很自觉地退后一步,跟在后面。
倒是楚画梁一双美目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看得周青面红耳赤地别开了眼神。
“王爷,王妃,还有周大人,这边请。”迎上来的是跟着沐千华来的侍卫统领,一摆手,带着他们走进正堂。
“咳咳,豫王和周大人来了。”主位上的沐千华站起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唇上带着病态的嫣红,显然是风寒尚未完全痊愈。
“殿下,您这身体可不太好啊,哪家的庸医看的?小小一个风寒都治不好。”楚画梁摇头道。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没有喝... ...
了药就好的。”沐千华不生气,平静地说道。
“对呀,殿下说得有理,吃药见效太慢了。”楚画梁深以为然地点头,满脸赞同,又很诚恳地说道,“所以,还是让本妃替殿下扎几针吧?保证针到……病除。”
“已经吃了几日药,大有好转,不劳烦王妃了。”沐千华咬牙。
真当他没听出来吗?这女人明明是想说针到命除是吧?
“王爷,你看,这不是本妃不愿意善始善终,明明就是殿下讳疾忌医嘛。”楚画梁无可奈何地一摊手。
沐千华想爆粗口。特么你妹的善始善终,从来没有“始”过好吗?
“没关系,本王知道你医术好,是别人不识货。”慕容筝安慰道。
“豫王,今天是为了刺客的事吧?”沐千华打断道。
“好吧,那就请殿下把刺客带出来瞧瞧。”慕容筝从善如流,又偏过头和楚画梁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不管沐千华在算计着什么,可现在他的心已经乱了,就会有破绽。果然还是经验太浅,经不起激。
沐千华黑着脸,已经不想再跟那两人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两个侍卫就抬着一个黑衣人进来,往地上一放。
“死了?”慕容筝皱眉。
“活着,重伤。”沐千华勾了勾唇角,“不过,伤得太重,一直昏迷,也问不出什么来,大夫也说没办法。这不是……听说王妃在父皇跟前自称,擅伤不擅病吗?想必能让他开口说话吧。”
慕容筝脸色微微一沉,给贪狼使了个眼色。
贪狼大步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低声道:“王爷,确实昏迷了,而且……也就比死人多口气罢了。”
“可惜昨天拿去厨房的柴火多了些,所以一直到现在才发现。”沐千华一... ...
脸歉疚道,“若是早一点,说不定还有救。”
“唉……”周青也长叹了一口气。他接到军队移交过来的案子,差点愁白了头发,好不容易有条线索,却又快断了。然而……先不说王妃是不是真的医术通神能救回一个快死的人,可那是高贵的豫王妃啊。
就算顶着个军医的头衔,给军中将领治伤也罢了,但让王妃去治一个卑贱的刺客,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正好本妃带着药箱呢。”楚画梁一声轻笑,慢悠悠地开口,“原本是想给殿下看病的,虽然没用上,可……救谁不是救呢。”
“……”沐千华脸颊的肌肉抽了抽,袖子里的手捏紧了拳头。
这女人的意思……是把他和地上的刺客一视同仁了?原本是想扣着“顾全大局”的帽子羞辱她,没想到反被羞辱了一顿。
“玉台,拿过来。”楚画梁毫不在意地挽了挽衣袖,蹲下身来。
贪狼动手把人翻了过来,正面朝上。
“嗯?”楚画梁一挑眉,笑容顿时收敛了。
一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很普通,但她看的本来也不是那张面皮,而是下面更深刻的东西。
“王妃,怎么了?”沐千华假笑道,“该不会是治不好?”
“殿下确定,这是劫囚的刺客?”楚画梁的声音很冷,仿佛一字一句都冒着寒气。
“那是当然。”沐千华一脸坚定,“情况王妃也知道,在搜捕中慌不择路还身受重伤的,除了刺客还能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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