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贲这种化整为零、低调潜伏、昼伏夜出的打法,正处于上升期的山越人,根本就没有在意,所以,在先头部队进驻了南野之后,依旧启用了狂飙突进的模式。但是,继续往南突进的时候,发现那里大多为崇山峻岭、大江大河,往西边也是如此……开玩笑,我们就是从穷山沟里钻出来的好不好,凭什么又回去呢?于是,调转枪口准备冲着南安来一口(南野太穷太偏,已经被黑翼教战略性放弃,没有油水儿可抢),结果,时机不是很好,几支后续部队已经调动过来,范贲手中牌面不算难看,至少防守是没有问题的。于是,本就不擅长攻坚战,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崩掉了几颗牙齿的山越人,也就放弃了,另寻目标。
去哪里呢?不能空手回去,南边和西边又都是清新的空气,所以,似乎也只有北上一途了。而且,在试探性的北上迂回时,经常会看到那些化妆成山越人的侦察兵,所以,神经大条的这些山越人就想当然的以为,新兴和西昌一带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嗯,索性……就去那里发展吧。
鉴于现在囤积在南野的已经有了七八千人,什么狗屁的黑翼教又都成了缩头乌龟,这帮山越人便准备沿着赣水前往新兴。由于赣水中上游水流湍急,多礁石险滩,此番又是临时起意,手中并没有足够的渡河工具,因此,采取了一部分沿着赣水走陆路,一部分(主要是领导)走水路的方式——图快,走的算是大路了,这就和往南安这里汇集的范贲人马完美的错过……
南野的敌人少了些许,来骚扰的人更是没了踪迹,这又是一群不会用什么计谋的家伙,所以,范贲判断,一定是有了新的行军动向,连忙派探子出去查探。
当得知这股敌人是沿着赣水,奔着新兴一带去的时候,范贲有了计较,觉得这是一个争取初战告捷,转变战局的极好机会,决定,改变既往计划,在发动总攻之前,先把后方能这支浑然不觉的莽撞之敌消灭了再说。一来,打他个出其不意,二来,动作够利索,处理的够干净,也不会让正面的敌人有什么发现。
所以,他的部署便是,以南安和赣县的2000人为第一方面军,远远的吊在后面盯住敌军,万不可惊动,火速派人前往重要的集结点之一大庾岭,联络那里即将到达的部队改变动向,组成第二方面军从侧翼跟上,走上犹江盯住敌军的同时,再派出联络人员前往新兴,调动人马卡住山越人的前进路线,来个三面合围,趁着敌军行军路线抻的太长、难以相互照应的时候发动突袭,一举歼灭。
大约是黑翼教一反常态的龟缩防守时间太长,山越人麻痹了很多,这一个多月来更是“战无不胜”,所以,赣水行进了一段后,始终没有发现大股敌人的主动出击后,为了迅速进占新兴,扫荡新兴、永新、高昌和西昌这最后一块黑翼教盘踞的据点,早日迎来伟大的山越人复兴的光荣时刻,他们居然十分配合的将部队以营为单位(德麦克麦“自创”的编制单位,五百人为一营),迅速前进——就怕你抱团龟速前进啊,不好啃,现在倒好,如此的大摇大摆,四仰八叉,力量还极度分散,不打你还留着下崽吗?
确定这不是什么疑兵之计,没什么猫腻之后,黑翼教决定动手了。
这天夜里,刚刚离开赣县一带没有多久的殿后山越武装,在熟睡中遭到了从大庾岭里面钻出来的黑翼教分子突然袭击。
因为之前的所有部队都是安全走过,赣县和南安的敌军又老实的可以,所以,这殿后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警戒措施,结果,那些象征性的夜班“老大爷”完全想不到黑灯瞎火的,从附近的山林中冒出来了数不清的敌人,当逼近营地之后,撤去伪装的黑翼教大呼小叫的冲着寨门而来,高高在上的夜班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发信号便被数支冷箭结果了性命。
于是,毫无悬念的,殿后营的指挥中心,便瞬间遭到破坏,一窝端了,整整五百人,连同营长在内,有将近三百人当场就幸福的在睡梦中死掉了,那些睡觉轻的选手则是趁着夜色和混乱,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天亮之后,根据对尸体的统计,侥幸跑出去的只有三十二个人——根据计划,不接受投降,杀无赦。如此残酷的处理手法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可惜,百密一疏,还是有一小撮分子成了漏网之鱼,而这其中明显有些机智的家伙,缓过劲来后,没有四散逃命,而是奔向前方主力那里,这也就意味着,后面就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果然,察觉到后方情况有变,中军部队立刻派出侦察人员到后方查探情况,当得知后路被断,殿后营几乎是全军覆没之后,领导们产生了分歧,一方认为应该继续前进,一方认为应该稳妥一些回师确保后路畅通。
争论之后,本着真理往往掌握在少(领)数(导)人(层)手中的原则,还是继续前进。
守住了退路又能如何?那退路本就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继续前进,和新兴一带的外围山越人会师,将之扫荡下来,大事方可成!
只是,很遗憾,虽然知道了有敌军出没,但没想到黑翼教采取的三面合围、切断退路、拦腰一刀的立体式打法,更没想到那些之前看到的所谓新兴外围一带山越人几乎全是敌军伪装,所以,警惕性还没有提高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界,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伏击发生的方向,防备突然窜上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