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祁阳终究还是不放心沈秋落,可又不能离开,一是,这些人还没有签下欠据,二是,因为沈秋落酒瘾发作的时候身边不能出现任何男性否则便会引发她的狂躁症,不用说,这肯定是在石室里留下的后遗症。
唉,只能说殷黎忻这小子对沈秋落的影响太大了。
“柔情,你快跟住你姐,若是有什么变故立即捆仙绳困住她,记住别忘了设结界!”
沐祁阳想了想还是密音让沈柔情跟在她身边比较好,这两年虽然她的情绪已经得到控制可只要没喝酒或是情绪波动大依旧会触发隐患。
“嗯……”
沈柔情立刻明白沐祁阳的意思,祭出自己的法器追上沈秋落。
沈秋落在离开他们的视线时最终忍不住疼痛竟从高空坠落下来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
“靳忻,你好狠!他是你的骨肉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靳忻,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以朝我身上泼脏水,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是你嫡嫡亲亲的骨血啊,你怎么能说夺就夺了他的生命?”
“靳忻,我恨你,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你都不配为人父,你如此狠心,他日必将受到轮回报应,我诅咒你今后所有的孩儿非死即伤!”
画面中殷黎忻举着剑朝着她走来,她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哀求他放过他们的孩子,求他给孩子一个生路。
她不顾一切地握着他的剑,可是,却被他挑断手筋,狠狠地踢翻在一旁,伸手掐着她的脖子将一整瓶的断孕丹灌进她的嘴,完全不顾她的挣扎。
“不……”
沈秋落感同身受地喊了出来,随即喉咙一紧,竟吐血到底浑身颤栗。
“姐!”
沈柔情好不容易追上沈秋落,正好看到她吐血的画面,忙跑过去扶起她,翻出她的储物袋翻找美酒。
翻来覆去却发现她的储物袋里面只有一坛了,扶她坐起来用嘴咬掉木塞,将酒灌进她的嘴。
“姐,你醒醒,好些了么?”
沈柔情抱着她又灌了一大口酒进去,这才发现她颤栗的身子静静平复下来。
“孩子……靳忻……孩子……”
也不知道是这样突然大口大口灌酒的原因,还是沈秋落的神识开始出现混乱,口中一会喊着孩子,一会又喊着殷黎忻。
“噗……咳咳……”
突然,压下去的气息又猛然回升,鲜甜到味道充斥的喉咙,只见她酒中带血吐了出来,随后又咳了数声。
“唉,孽缘!孽缘啊!”
这时季尘从虚空中走了出来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一瓶琼浆玉液出来,喂了她一小口酒后将一枚透着血腥气的丹药塞如她的嘴中。
“唉,心病还需心药医!丫头,执念太深对你来说是劫,对他也是劫,事过千年,为何还是不肯放手?”
季尘说完将琼浆玉液和丹药瓶留给了沈柔情,随后又拿出殷黎忻交代的吊坠挂在她脖子,似哭似笑地往云雾深处走去。
沈秋落因为饮喝琼浆玉液醉倒昏迷目测没有一两个时辰是醒想不过来的。
沈柔情看沈秋落如此安静的睡觉,便也心安忙设下结界护住她的身躯,为了避免沐祁阳等人的担心,她朝天放了一个烟花以示平安。
沈秋落此时浑浑噩噩的,她知道自己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可就是醒不来,心口似乎被火烧一样难受,朦朦胧胧之间她仿佛置身与白茫茫地一片烟云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沈秋落闭着眼睛尽量将自己的心态放空回归至最平静的状态随后缓缓睁开眼,这时眼前的景象竟渐渐清晰起来,狭长的幽静的栈道,栈道两边生长着一颗颗巨大的榕树一直延伸到尽头,越过栈道前面便是一片美的仿佛仙境般的花海。
花海间站着一个穿着湛青色绣着烟雨蒙蒙的人,那人背站着花海中间好像是在专注地看什么。
他的身影突然变得是朦胧起来四周也起了云雾,渐渐地看不真切可不知道为何他竟有足够强大的吸引力,引导沈秋落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或许连沈秋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人如此着迷,也或许她是知道,因为她此时的心砰砰砰犹如小鹿到处乱闯似的那样急促地跳跃着。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个人,会是她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殷黎忻。
终于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沈秋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她微微地抬起手,手不可控制地颤抖。她想轻唤那个人,可手刚要触碰他又紧张地收了回来。
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了,沈秋落默默地朝着那人走了一步,突然,那人蓦然地转身。
气息近在咫尺,沈秋落并不知道她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他回来了!
殷黎昕是第一次用这个入梦之法,还不大熟练刚入梦便立刻放出神识查探,查了许久还是深处白茫茫的一片云雾,过了许久这才想起梦魇交代过在梦中一切都是虚拟状态是无法使用神识的。
经过千百次的梦境转换,他最终找到那让自己日日相思的人,此刻殷黎昕才明白了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虽不是非常应景,但真的很美。
二人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对方,一日不见尚如隔三秋,更何况多年不见,殷黎昕有千言万语都诉不来的情,这一刻全部堵在嗓子间完全说不出来,唯独双眸的炙热能证明他此时的心。
沈秋落更是不敢说话,这两年多来自己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