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抬头露出她的眼睛,而肉眼可见的,她那本来就巨大的瞳孔此时急剧放大。
吓得家主猛地一跳。
“怎怎么了吗?”家主有些踌躇地问道。
实在是她现在这幅神情确实是吓人。
“确定是百毒门?江湖毒门之首的百毒门?”女子狰狞着脸问道。
“是啊。”家主点点头,只是还是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而那女子得到答案后,皱着眉,黝黑的眼珠子有些焦虑地转来转去,哑着声喃喃着道“难怪难怪难怪这里会有人能解我下的蛊,而且手段还这么凶残”
家主也听到了她这句话,顿时皱眉看向她,“你不是说这个只有你们西疆人能解吗?怎么一个江湖门派的门主也能随便解了你们这蛊?”
这话听得女子立刻眼神凶狠地看了她一眼。
家主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而那女子继续皱着眉沉思着。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女子抬头看向他,嘶哑着沉声道“这事有了百毒门门主前来,我便不再参与了。你们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他面色一变的神情,转身便要走。
“等等!”家主厉声喝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事儿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以为你走得了吗!”
听到家主威胁她,那女子缓缓地转过身来,森然地看向他。
家主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这次换了一个好言相劝的方式“我们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现在贸然离去,这个计划便只能搁浅,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都白费了,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你想一想,你能接受得了吗?”
女子看着他盯了一会儿,在家主就快以为她是听进劝的时候,她又幽幽地说了句“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家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颤着手指着她道“你,你前来不就是为了来助我成事儿的吗?!你现在走了,你就不怕你上面的人责怪吗?!”
那女子闻言突然冷笑了一声,“我来去自由,不受旁人管制,上面的人?呵,不过是有人重金求我,现在我不要那些东西,那人还能拿我怎样?”
家主显然想不到是这样的缘由,一时间被她噎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无话可说才颤颤巍巍地道“你到底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开啊!”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百毒门门主?
可是百毒门不就是一个江湖门派吗?
而且她们所属的毒派也不是蛊毒这一支啊,为何她便这样怕?
女子面无表情地把头转了回去,声音不紧不慢地道“因为,她代表着百毒门,也代表着中原各大毒门。”
虽语调不变,但仔细一听却能听出她话中的感叹。
“就,就这样?”家主一脸不信的模样。
而女子这次懒得再理他,直接往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淡淡地道“我走了,别让人再来找我了。”
“你!”家主只觉得此刻头有点突突地痛。
但见到女子都走到门口了,连忙摆摆手让张管家将她秘密带出去,别让人发现。
而自己便有些颓然地坐回到了椅子上,一手轻轻抬起按住发疼的额头。
事情,显然脱离了他的掌控。
为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通,哪怕那百毒门是有几分本事有几分底蕴,可她们擅长的不是毒药方面的吗?这毒蛊方面的东西肯定是没她这个西疆人懂,那么就算碰上了,最多也只是各自的方法斗斗毒,何至于
何至于这么畏惧?
而家主实在想不通的西疆女子,此时离开了这府宅之后便直直奔向她的宅子,一改刚刚不紧不慢的动作,十分麻溜地将她的那些瓶瓶罐罐符纸符文一股脑地塞进包袱里,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然后清理掉宅子里可能留下的痕迹后,转身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问她为什么这么忌惮?
她本来就是不经族人允许擅自跑出来的,而且还是因为对方许诺了给她那种东西才前来这中原祸害人命。
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百毒门门主,而且还是被百毒门门主解了她所下的蛊。
中原与西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被百毒门门主发现了她的踪迹,肯定会前来抓她,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嘴,在族人面前也说不清了。
所以,还是早走为妙!
徒留着富丽堂皇的府宅内的家主心力交瘁。
而身在前院应付着宾客的家主夫人此时也是十分的心力交瘁。
她从刚刚听到自家丈夫在她耳边的那一句“密谋之事有变”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着。右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跳的她心烦意乱。
却没有办法,依旧撑着笑容与宾客话语寒暄。
但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客人都瞧得出她不舒服了。
随即便有人关心着道“夫人,我瞧着您的脸色有些不佳,不如先去歇会儿吧?这里大家伙都熟络着呢,我们自个喝喝酒说说话就可以啦。”
家主夫人此时也着实是心急如焚,闻言,便顺着她的话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道“约莫是刚刚吃多了酒,眼下有些醉了。那我便去歇一歇醒醒酒,实在是失陪了。大家尽情吃喝,莫要客气。”
众人纷纷道无事。
随后家主夫人便在奴仆的搀扶下缓缓地往后院走去了。
一离开了前院,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家主夫人立即变了神情,沉着脸对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