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上的鞋子也被蹬掉了。
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看样子已经驾鹤西游多时了。
那模样,记录了痛苦癫痫的最后瞬间。
死亡来临时的恐惧和无助凝固在了她那惊骇的面容和扭曲的身形之中,一种极端不舒服的阴冷和窒息如同魔鬼一般从她那腐朽的躯壳中爬了出来,压迫得人不能呼吸。
老人旁边还有俩人,一个是老人的儿媳妇,大概40的年纪,此刻正一屁股的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嚎啕大哭着。
中年女人的旁边是一个平头中年男子。
男子头发很短,两侧双鬓被剃刀刮得干干净净,露出异常发亮的头皮,如同一头脱了毛,打了蜡的黑皮猪。
头顶的板寸仿佛一根根钢针,直直的竖着。
又像刷鱼鳞的钢丝刷子,坚硬中又带着腥臭的肮脏。
钢丝刷子可能是被水浸泡久了,坚硬的末端全部呈现出枯黄色,跟下端的黑色、部分的白色相混合,看起来又像营养不良却很扎手的一堆干草皮。
男子的脸很长,皮肤黝黑。
不知道是不是皮肤病还是其他原因,他鼻子以下,下巴以上,以嘴唇为中心,正好呈现出一个圆形,此范围内的皮肤非常的红艳,如同一只涂满了口红的黑猩猩。
红色部分,呈现出鸡冠一般质地。
红彤彤的皮肤非常粗糙,上面布满了一颗颗非常细小的红色小肉瘤,肉瘤末端如同生了极其细小的肉蛆一般,呈现出干燥的灰白色。
一颗颗凸起的红色小肉瘤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让人看得头皮发麻,背后长毛,异常不舒服。
中年男子还时不时的用手非常享受地去抓挠一下,虚空中洒落无数灰白色的小屑子,如同下雪一般。
不过此番“美景”非常人能够消受,因为人们总感觉他搔挠的指甲缝里面是不是嵌进去很多的“细蛆”,而那些飘落的银屑是不是也附着了无数的细菌,但凡看到的人第一感觉就是莫名地一阵恶心,超级想吐。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情绪激昂,极富情感地演讲和人身攻击。
你看他,双脚跨立,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躺在地上的老妇人,对着面前不断哭泣和呜咽着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一顿痛骂,时不时的还附带着别有用心的人身恐吓。
他那极富感染力的表演和极具特色的雄鸭子般的嗓音,引发了众人的注意。好奇的人群不断簇拥过来,越积越多。
可能他天生就是一个“演说家”,人越多,他越兴奋,一边“义正言辞”地骂着女人,一边积极地跟一些“抵抗力强”的众人互动交流着,详细地讲着他所谓的案发过程。
一边讲,一边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演示着。
不断博得众人的惋惜和同情,并齐刷刷地向对面哭得瑟瑟发抖的女人投去愤怒的表情。
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妇女已经充分的展开了想像的力量,在她们理解的范围内,开始了盖棺定论般的指点,并非常“友善”地向中年男子提出层出不穷的馊主意。
只不过男子的案件描述并没有得到对面哭泣中的,女人的认同。
看那样子,她很弱,很委屈,嘴里不断地,很无助地念叨着一句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被她拦在身后地,面色惊恐的俩小女孩也在念叨着:“不是你说的这样,你撒谎”
整个画风全部指示出,女人是肇事者,而躺在地上的老人和身旁的家属全部是受害者。
“什么情况?”
黄天辉扯开人群,将张天赐闪了进来,朝激动的中年男子问道。
“这个女人,她害死了我妈,她还不承认,还想耍赖”
中年男子颤抖着手,指着对面的女人,义愤填膺地讲道。
看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似被人刨了祖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