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和惨叫声早早唤醒了宁静的小村,
刘公村虽然称不上民风彪悍,但勇猛无畏的民风早早已经灌入了所有北地居民的血脉里,
听见喊杀声,村中不少人纷纷跃起,各自持自家的锄头、棍棒冲出门去。
韩当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张飞的呼噜声,夜里睡得很是香甜,张飞把他弄醒,问他敢不敢出去一起杀敌,
韩当迷迷糊糊一拍大腿,说老子怎么不敢,
可用冷水洗了把脸,他分明听外面人高喊说是刘玄德和太平道打起来了,不禁又稍稍有些踌躇。
张飞早早冲出门去,他才不管刘备是在跟谁战斗,就算来的是天兵天将,他也照冲不误,
韩当抓起一根木棍,走到门口,又往后退了几步。
“不可不可,太平道势大,若是得罪了,只怕以后在幽州寸步难行。”
“又不是鲜卑杀来,我凭啥要为此事厮杀……”
他正要转头回屋,转头又想起刘备对自己的种种关照,不禁又满脸惆怅。
“妈的,有恩不报,大丈夫岂能立于世间?
横竖这些日子都是吃刘玄德家的米,我韩当拼了就是。”
他决心已定,抄起木棍从屋里一跃而出,
可他落脚处偏偏有块不小的石头,韩当一脚踩上去,脚踝一歪,顿时哇的一声摔倒在地,疼的他满脸煞白。
完了,这下想去也去不了了……
刘关张三人联手,眨眼掀起一片血雨腥风,可太平道的教众也杀红了眼,各个怪叫着朝三人扑来,三人互相掩护,可也渐渐连连受创,
刘备和关羽伤痕累累,后来赶来的张飞身上也多了几条恐怖的血痕。
“太平道弄来这么多武士是做什么?”
刘备的双刀都已经砍卷,他吐了一口学沫,看着仍是源源不断杀来的太平道,笑的很是苦涩。
这年头土地是黔首的命根,大多数正常人被田地束缚,一辈子都要老实巴交地种地,
除了往来的客商,很少有人大规模迁徙离开家乡,朝廷也不愿意看到有人抛弃自己的田亩。
从这些教众的呐喊和叫骂声中,刘备听出他们绝非本地人,太平道是从哪弄来了这么多人,还煞费苦心给他们每个人都配了兵刃,又是来做些什么,
看着他们头上裹着的黄巾,他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他们不会现在就准备动手,直接发动变乱吧?
当然,深处重围,他也管不了这些,
关羽刚刚挥刀又斩了三人,突然见远处火星点点,忙高声道:
“小心,他们又施展那妖术了!”
张梁咬牙切齿的盯着刘备,把布袋里所有的小罐掏出来挨个点燃,然后用尽全力扔出去,
张飞不知道这小罐的厉害,还想用手去挡,刘备慌忙拉住他的衣袖,把他拉了个趔趄,
那小罐直接在张飞脚便炸开,一道火舌爆裂开来,张飞只觉得自己的小腿似乎被一把铁锤用力击中,随即又是烈焰灼烧的痛楚,疼的他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了过去!
“好个妖人!”
关羽挥动大刀,将几个小罐凭空砍爆,爆炸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生疼,焰火更是烧的关羽睁不开眼,被迫连连后退。
“黄天赐福,老君新生!”
见三人被这法宝逼的毫无办法,张宝和张梁一起哈哈大笑,太平道的众教众也一起高呼,拼死围在一起,宁可自己被爆炸波及,也不让三人逃出去。
“兄长,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飞天不怕地不怕,可对这会直接爆炸又无从防御的法宝毫无办法,顿时心生恐惧一片,几乎带着哭腔焦急的询问刘备,
关羽虽然表面不惧,可心中也着实被这种强大的妖术震撼,一时不知道如之奈何,也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刘备,
刘备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周围的敌人黑压压的多,但他心中却依旧镇定自若,似乎有一股昂然的勇气在一点点萌发出来。
他感觉自己似乎正是为这种大场面而生。
强敌围困数重,历史上的自己应该也和关羽张飞一起并肩,没少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这才能杀出一条血路,由一个织席贩履的落魄宗亲成为大汉最后的帝王。
他紧紧攥住手中的双刀,沉声道:
“不必慌张,敌人的法宝虽然厉害,但数量毕竟有限,
他们是担心援兵,才如此狗急跳墙,我们稍稍站开,不要被这法宝一次伤到数人,就有取胜之机。”
刘公村的众村民被刚才的爆炸震撼,可见到月下刘备依然不肯屈服,几个汉子热血沸腾,高声道:
“玄德稍待,我等这就来助你!”
张宝一咬牙,喝道:
“还等什么,上百人还杀不了三人,以后还有何用!”
他从张梁的手中夺过小罐,点燃引信奋力朝刘备扔去,
趁着刘备躲闪的功夫,张宝钢刀一挥,身先士卒朝刘备猛扑过去。
他看出这三人中关羽武艺精熟,万夫莫敌,张飞悍勇,生人难近,
刘备虽然武功不高,这会却是三人的主心骨,只要先把他杀了,这三人自然大乱,
众多的太平道信众也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他们一拥而上,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呐喊着朝三人扑来。
张飞见张宝冲着刘备杀来,立刻虎吼一声,眼睛瞪得如铜铃,挥动夷矛直刺张宝,
夷矛太长,一旦被避开便难以施展杀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