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还剩下几瓶,颜沫拿在手里,挨个给众人看。
“这一瓶,桃花瘴,呈粉末状,只要吸入人体内,能快速激发人体性激素分泌,简而言之,就是壮阳催情的。”
说完,拿起另一瓶,看了一眼上面的标签,“这一瓶,十香mí_hún散,会使服用之人短时间内丧失神志,任人指挥。”
“这一瓶,七花蝮蛇膏,用在人身上,会使皮肤溃烂,干裂如蛇皮。”顿了顿,她又添了句:“乃是宫斗宅斗必备之物。”
“这一瓶……忘忧丸,顾名思义,吃了会让人失去记忆。”
“还有这一瓶,虽然上面没有标名称,但这么重的麝香味,明显是用来打胎的。”
“剩下的这几瓶嘛……”颜沫托长了声音,“想必不用我多介绍了,就是外界传闻的斩月派剧毒,奇凌香,断肠散,七星海棠,玉伏陀,你们应该都听说过。”
前面介绍的都是刚刚小动物不能“反应”的毒,剩下的这几瓶,也就是斩月派闻名大陆的“镇派之宝”了,令人闻之色变的几种著名毒药。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众人却在她每说一句话后,都得抖三抖,直到最后,已经麻木了。
气氛有些沉重,几位长老看着颜沫心思复杂。
洛家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竟然见识了这么多毒药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几个小辈在这种情况下自觉闭嘴,看向颜沫的目光中带着震撼和隐约的崇拜。
陈氏一脸恍然,呆滞在原地。
洛清雅幸灾乐祸地看好戏。
沈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洛明达。
“贱人!”
他将那瓶没有标示的药瓶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厉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药瓶碎裂,因为陈氏跪在地上,又低着头,一块碎瓷片划破了陈氏的脸。
这就像一根导火线,陈氏内心的火气也彻底爆发。
“是我做的又怎样?!你自己扪心自问,老娘嫁给你这么多年以来,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你个不要脸的整天逛窑子不说,还把外面的狐狸精带回府,府里的小贱人还不够多?你非得要外面的花狐狸给你生小孽种?!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嫡妻放在眼里?!再说了,我身为主母,教训那些不要脸的贱人有什么错?老娘没将她们全部发卖已经够仁慈了!难道还要老娘低声下气地将她们供起来不成?!”
洛明达有一瞬间的怔愣,不知是被陈氏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还是被她所说的话惊住了。
陈氏说完就后悔了,但是也许是多年来挤压的委屈怒火战胜了被惩罚的恐惧,所幸直接就着跪地的姿势瘫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洛明达,只要我还在你洛家一天,你就别想把府里那些贱人扶正!”
“你!你个毒妇!”
洛明达指着陈氏的手发颤,见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反而有种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
颜沫让人把东西撤走,看向陈氏,“二伯娘这是承认了?”
陈氏抬头怨恨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颜沫笑了,“不过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大家也不需要你的承认。”
说完,抬头看向高座上的二长老,“各位长老认为呢?”
二长老对着她哼了哼,随即一拍桌子,沉声道:“二房陈氏,私藏毒物,残害我族子嗣,七出之条有二,无子绝嗣,嫉妒乱家,多次再犯,不知悔改,今数罪并罚,削其嫡位,开除族籍,暂将其关入族狱,听候发落。”
二长老一锤定音,陈氏这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话。
二房无子,只有大小姐洛清彤,和二小姐洛清荷两位小姐,洛明达花名在外,时常不着家,加上连着两个女儿,夫妻离了心,洛明达就更不愿意回府了。
这种情况下,陈氏就算有心想生儿子,也抵不过洛明达在外浪的心思。
久而久之,陈氏将怨气撒在了洛明达的那些女人身上。
洛明达刚开始虽然觉得奇怪,身边总有红颜莫名其妙地死去,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有一个外室怀了身孕,他大喜过望,将人接到府里静养,荣宠不断。
再后来,那个小妾莫名其妙流产,紧接着也患上了自然缺陷症,不久之后死在了病床上。
洛明达终于察觉到了不对,悲痛之下派人调查,最后所有迹象都指名了陈氏,但却没有直接证据。
陈氏抵死不认,洛明达拿她无可奈何,只是心里对陈氏生了厌恶,赌气似地接连将外面的女人接进府里。
后来也有怀上的,但都以同样的死法丧命。
这下,洛明达更确定了这是陈氏所为,两人矛盾更深,至今已是死结,夫妻两貌合神离,实际关系跟仇人差不多。
洛明达闻言也懵了一瞬,他虽然不喜陈氏,但……到底是嫡妻,要他眼睁睁看着闹了几十年的妻子落得这种下场,心里一时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洛清荷面露纠结,欲言又止,知道长老的命令无法违逆,下意识看向了颜沫。
张了张嘴,想到自己亲娘对她所做的一切,脸上一臊,求情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就在洛骑卫抓住陈氏肩膀的瞬间,陈氏猛然惊起。
“不,不要,长老,我没有,我没有残害同族,我没有给小七下毒,那些毒都不是致命的,我没有想要她死。”
陈氏挣脱掉洛骑卫的桎梏,从一开始的慌乱,到稍微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