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系本就比其他几系温和,洛明景本身也是水系玄者,平日里丹药药浴,天材地宝什么都吃过,身体好得不能再好。
按常理来说,这种伤都不需要敷药,单凭自己就能愈合。
现在却一直血流不停,地上因为洛明景的翻滚,已经遍布了血迹,看起来格外“惨烈”。
“是她!”
沈氏突然指着颜沫,“大长老,是小七她,她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才让相公变成这样的!”
众人也都纷纷将视线投向颜沫。
确实,他们都看见了是颜沫将那些小水刃刺向洛明景的。
十长老脸色一变,沉着眸子,沉默地凝视着颜沫。
颜沫危险地眯起双眼,锐利的视线直射沈氏,“看来你还是不知悔……”
突然,十长老在众人都回过神来时凝聚玄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颜沫袭去――
“小妹!小心!”顾青云眼尖看到他的动作,大声提醒。
颜沫眸子一眯,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地弧度往后仰去,头与脚几乎弯成一个圆圈形状。
凌厉迅猛的青色飓风堪堪划过她的肚子,直直射向她身后的绿化树木。
青色的风刀轻而易举地将两人合抱宽的大树从中削断。
“嘭”地一声,百年大树应声落地,溅飞了走道上的碎石子。
颜沫转身看了一眼倒地的大棕树,一股怒意直冲心口。
死老头,敢跟她玩偷袭?!
刚刚若不是顾青云提醒,她可能还真着了他的道。
“啪!”雷鞭再次飞舞,颜沫手腕轻轻一转,紫色的长鞭狠狠朝对方甩去。
十长老身子一动,身形还算灵活地躲开了第一鞭。
“放肆!你以下犯上,屡教不改,如今还想袭击长老吗?!”
颜沫被这些人的无耻气笑了,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涵养不涵养了,直接骂道:“你特么就能背后搞偷袭,老子还不能自卫反抗了?谁特么给你惯的毛病?!”
“你!你……”十长老瞪眼,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颤抖着指着颜沫,一副快“心脏病发”的模样。
沈氏见状立马担忧地扶住他,帮他顺着气,责备地看着颜沫,“小七,你怎么能这么气长老?还不快给长老道歉……”
“啪!”
沈氏话音还未落,长鞭猛地落在她脚下。
紧接着是颜沫带着警告的声音:“收起你那副虚伪的面孔!本小姐没心思跟你上演慈母孝女的戏码,恶心!”
沈氏咬牙,眼里不断划过暗光。
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小贱人竟然这么不好对付。
不按套路出牌不说,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次次挑战她的容忍度。
最难缠的是,她似乎并不害怕自己的名声败坏,根本毫无顾忌。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小贱人如今确实变厉害了,那一身诡异的招数,让她心里很没底。
如今她已经被小贱人单方面撕破脸,这种情况下,她的“亲情牌”,还真不好打了……
视线落在那还在无风自动的长鞭上,沈氏目光一闪。
“小七,二娘只是不希望你走入歧途,十长老是长辈,你对他……又打又骂的,实在是让我们这些亲人很心痛。”
沈氏还是不打算放弃她的“慈母”人设,顿了顿,看了一眼一旁脸色黑沉的十长老,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样道:“还有,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些邪术?你知不知道,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就连家主都保不住你!二娘知道,你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对我们有很大敌意,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就算……”
沈氏话音一顿,视线扫过地上的洛清雅和洛明景二人,掩面哭了出来,艰难地道:“就算你这样对待清雅和相公,我们……也不会怪你。”
她神情悲伤,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但是还以德报怨的圣母模样。
演技真实到让颜沫“目瞪口呆”。
哭了一会儿,她活锋徒地一转,严厉起来,“可是我们不怪你,却不能任由你再继续错下去,否则,以后你若再利用这些邪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不只你自己,咱们整个洛家都会被你毁于一旦,到时候,一切就都晚了!就算你今后讨厌我也好,恨我也好,或者报复我杀了我也好,我身为你的二娘,都绝不能让你真的走到那一步,不管你做什么,在你真心悔悟之前,我都不会退缩的!”
她这番话说的情深意切,凛然大气,仿佛一切都是在为大局考虑,但是又不失对颜沫这个“女儿”的担忧和疼爱,以及牺牲自我的大无畏精神。
在场的众人都被她感动了,纷纷开始附和。
“沈夫人可真不愧是女中豪杰,胸怀大气。”
“这都能忍,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当家主母,就得有这样的气魄!”
“听闻这七小姐是个心狠手辣的,我原本还不太信的,今日一看,连自己的亲姐姐和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这样的人何止是心狠手辣啊?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就说她身上又没有灵根,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原来是修炼了邪术,外面都说她是那什么隐世宗门的弟子,依我看啊,肯定是她杜撰出来欺骗世人的,目的就是掩盖她修炼邪术的事实。”
“就是就是,听说叫什么鬼医门,我还特地去打听过,连个鬼都没有,还鬼医门,就算是隐世宗门,也该有个踪迹吧?区区俗世宗派,弄得比人家上古隐世大家还神秘,鬼都知道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