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这边上了潘叔骏的马车。虽然贾桂给他们准备了轿子。但两家都是书香门第,自然不会学那些土包子沐猴而冠坐轿子的。
马车上,赵昊好奇问道:“三叔怎知我来了长兴?”
“哈哈,公子的科学号那么漂亮,想不引人注目也难啊。”潘叔骏打趣一句,说实话道:“湖州沿湖一带,都是我家的地,你们在下箬河口换船的时候,我就得到了消息,赶紧坐船从府城过来。”
“原来如此。”赵昊恍然,忽然听外头高武敲下车窗。
“什么事?”他拉开车窗。
高武还没回答,方文闪现出来,凑近了禀报道:“公子,那兄弟俩来长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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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公子神情一动,轻笑一声道:“本事不小啊。那帮人牙子呢?”
显然,他对徐璠徐瑛坎坷的出逃之路了若指掌。
“跟着一起进城了。”方文的小声道:“应该是来拿赎金的。”
赵公子这时想到,徐阁老百年之后,就会葬在长兴。看来这里跟徐家,可能有什么渊源。
“还挺机智的……”赵昊摸着下巴,寻思该怎么帮帮他们。
“公子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潘叔骏从旁问道。
“三叔,有一伙穷凶极恶的人贩子进了县城,也不知又要干什么害人的勾当。”赵昊便正色道:“我们身为良善市民,坐视不理会遭到良心谴责的。”
“不错,遏制犯罪,人人有责嘛。”潘叔骏会意的点头笑笑道:“但我们手无寸铁,怕不是坏人的对手。还是举报吧,相信贾父母有能力保护他的子民不受侵害。”
“老成,就这么办!”赵昊赞一声,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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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义三兄弟进了城,却没有直接找上门去。
因为方才那人牙头子刘准,借闲聊盘问二弟,你家宅子里有几口人,是个什么格局,管事的叫什么等等。
这可把徐璠给问倒了,他压根没来过长兴这处宅子,哪知道里头什么鬼样子,住了多少人,只认得那个叫徐正的总管,其余一概不知。
徐璠只好说,这里是自家的外宅,具体情况不太了解,不过府上总管徐正,乃是自己的心腹,只要见到他,什么都好办了。
刘准明明记得他,之前说自己是长兴商人的。见徐璠前后矛盾,不禁心中起疑,只是碍于兄弟情面,才没马上发作,却不得不谨慎起来。
他先在徐璠所说的那座大宅附近,找了个隐蔽处落脚。然后派人持徐璠的亲笔信上门,去找那徐正拿银子来接人。
刘准还一个劲儿的跟徐璠道歉,说兄弟们干这行,疑心病太重,自己怎么说都没用。等那徐正拿来钱了,让他们给二弟和三弟磕头赔罪云云。
谁知左等右等,都不见那徐正出现,连送信的也没回来。
刘准感觉不妙,正打算再让人去瞧瞧时,忽然四下火光大亮!外头响起凶神恶煞的高喝道:
“不许动!立即手脚着地,爬出屋来!”
“反抗者,格杀勿论!”
屋里众人登时吓尿,慌忙抽出兵刃,四下张望。只见屋外头亮起无数火把灯笼。那是长兴县捕快手持刀枪弓弩,将他们的藏身之处团团围住。
“他妈的,敢耍我们!”几个伙计见逃脱不得,就要先剁了徐家兄弟。
“冤枉啊大哥!”徐璠一边抱头躲闪,一边大叫道:“我等在土地公前烧过纸,怎么会出卖兄弟呢?”
“你让人去给你家管事送信,结果来的却是官军,让我怎么相信你们?”刘准眼中泛泪,感觉自己心都碎了。然后一脸痛苦的下令抓住他们,把两人当肉盾挡在身前,想要拼死一搏。
“谁都不准动,我手里有人质!”刘准缩在后头,高声喊道:“他们一个叫余西、一个叫余贝,是你们长兴有名的大富商!想让他们活命,马上让出条路来!”
“余西、余贝?”外头,奉大老爷命,亲自带队的长兴苟典史闻言一愣,问左右道:“我们长兴有姓余的有钱人吗?”
“别说有钱人了,本地连余这个姓都没有。”一旁的捕头很肯定道。
“余西、余贝……”另一边督战的黄师爷忽然一拍大腿道:“西贝为假,哪个当爹的能给儿子起这种名儿?这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们是瞎编的吗?”
“妈的,敢拿我们大老爷开涮!胆子够肥的!”苟典史狠狠啐一口,下令道:“没有需要营救的人质,统统拿下!”
捕快们便一拥而上,不分青红皂白,统统全都拿下。
“唉,我们有人质啊!”
“我真要捅了!”
“大哥,还没看出来吗,不是我们出卖的……”
“杀了我们也没用……”
一阵鸡飞狗跳,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徐璠徐瑛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没挨刀子就已经是吉星高照了。
捕快们将这群人犯,统统塞进囚车里,凯旋回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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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单人囚车中,一下塞进来六七条大汉,真叫个左右为难、难上加难、强人所难。
徐璠和刘准脸贴脸挤在一起,后者满心歉疚道:
“二弟,是哥哥冤枉你了,你能原谅我一次吗?”
徐璠都要被对方口里的臭气熏晕了。
“你把头转过去,我就原谅。”
“哎,好。”刘准便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回头,却跟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