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地上一片碎玉瓷片,放在鼻息间轻嗅,闻出那里面散发的淡淡异香,水卿衣气恼的把瓷片抛掷在地上,暗骂百里玉被傅浅荷勾了魂,以至于这么明显的气味都没有察觉。
算计去,也是活该!
水卿衣哪知道,药粉洒在酒里,浅而淡的香味被浓郁的酒香给覆盖,根本就无法察觉。
清冷的面上覆上寒冰,想起傅恒温润平和的眼底,深处潜藏着的贪欲,和傅浅荷看着百里玉赤裸裸的痴迷,眼底凝聚着怒火。
抬头,看到空中的信号弹,水卿衣冷哼一声,拂袖去了绯月殿。
看着守在绯月殿外冷雾,冷冷的睨了眼半掩的门扉,“傅恒丢进去了?”
冷雾颔首,“主子,扔在这里面妥当么?”
“没有哪儿比这更妥当。”水卿衣唇边挂着邪佞的笑,湛蓝的眸子微微泛着红色,听闻里面传来激烈的作战声,笑容更甚。
看着笑的阴险的主子,冷雾心肝儿一颤,想到里面的女人,嘀咕道:“主子,你真的会把恶人谷发扬光大。”
“这是他们自找的,我们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水卿衣口吻平缓,透着无尽的寒意,想动她?送份这辈子让你们难忘的大礼。“人都找来了?”
冷雾点头,“都找来了。”
“该是时候了。”水卿衣打了个响指,冷雾便出去迎接朝这边走来的人。
水卿衣听到阵阵杂而乱的脚步声,飞身隐匿在屋檐上,解开瓦片,看着里面的情形,啧啧的直摇头,真作孽,做一半就要被喊停了。
想到此,殿门便被踹开,而帐内的人全都沉溺在欢、好中,毫无所觉。
水澈听着里面传来让人而红心跳的声音,如神祗的脸铁青一片,命人掌灯,吩咐侍卫上去把帷帐给掀开。
当看到里面交缠的人时,众人错愕的怔在原地,看着人群中的傅成,神色古怪。
“来人,拖下来。”水澈转身,额角青筋跳动,不是为这两人在此偷情,而是气恼水卿衣,算计人就算计人,何必把他从温柔乡给拉出来?
冷厉的声音在殿内回响,终于惊醒了床上的人,看着昼亮的大殿,和里面的人,傅浅荷大惊失色,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遮掩,可这一拉扯,看清在身上的人,吓得两眼差点一抹黑。
“怎么是你?”傅浅荷尖利的嗓音,划破诡秘的大殿。
而幻想着与水卿衣颠鸾倒凤的傅恒,看清了和他欢、好的竟是小妹,吓得跌落在床下,慌乱的扯过地上散乱的衣袍,随意披起,“是你,是你对我下药。”
闻言,傅浅荷被怒火侵蚀,俨然忘了殿内之人,尖叫着抓起床上的枕头丢了下来:“畜牲,你是我亲大哥,我怎么会勾引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在王都,谁人不知道我喜欢百里玉,怎么会勾引一无是处的你?”
心里仿佛有条毒蛇在啃噬,明明不是这样的,之前她看到床上的人是百里玉,怎么眨眼间,变成大哥了?他不是进宫找水卿衣那贱人了么?
想到此,电光火石间,傅浅荷想到了之前殿内的阴风,贱人,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
既然她的清白已毁…神色狰狞的望着傅恒,眼底蓄着浓浓的杀意。
傅恒心底一颤,惶恐的说道:“小妹你冷静,这一定是误会,你让我进宫药倒水卿衣,可是我喝酒的时候昏倒了,怎么到这里也不知道,和你…我还以为是水卿衣。”
话落,大殿内的众人倒吸了口凉气,全都屏息望着散发着煞气的水澈。
“傅爱卿,子不教父之过,家事都治理不好,太傅一职,恐怕你不能胜任。”水澈冷的如冰渣的话语响彻大殿,争执的浑然忘我的两人,惊诧的看过来,一时才想起他们被撞破。
连滚带爬的滚在地上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们是被冤枉的。”
傅浅荷恨不得把傅恒抽筋拔骨,连那小贱人都对付不了,反倒诬陷了她,不说她未成亲行这苟且之事,足以让她身败名裂,更遑论对象是她的亲大哥,绝对是死路一条!
“皇上,臣教导无方,还请皇上降罪。”傅成眼底满是阴毒,心底暗骂这两个不成器的,关键时刻闯出这一段呃大祸,若不是需要他们,恨不得把他们给灭了。
“念在傅家栽培几代帝王,罚处俸禄一年。”水澈心里想着又节省了一笔银子,可看向傅恒,眼底的杀气骤显,虽然他对水卿衣那丫头心怀不满,可在不济,也是他的女儿,当着他的面说要迷晕,置他威严与何地?
“至于傅恒、傅浅荷,祸乱宫闱,拉出去杖毙。”水澈口气淡漠,仿若谈论今日的天气。
傅浅荷浑身一颤,脸色灰白,梆梆梆的用力磕头,不一会儿额头青紫,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们是被陷害的,求皇上明察。”
“对,皇上,我们是被陷害的,今日草民进宫,是代小妹给公主赔罪,公主设宴款待,喝酒喝着草民不醒人事,睁开眼便…就是你们看到的一幕。”傅恒一个激灵,想到他才刚刚挤入王都贵族圈内,起了不轨之心,便要丧命,哪里甘心?
何况,上的还不是个稀罕货!
“太医院院使何在?”水澈沉吟,随即说道:“既然你们说是中药,那么朕就给你们申冤的机会。”
闻言,傅浅荷一怔,脸上的血色褪尽,她可没有中药,而她大哥却是中了药的,若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