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雾心领神会,留一口气就是怎么痛苦怎么来,不弄死便可!
南宫浅妆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望着灯火下的锦囊出神,百里玉进来都没有发觉。
百里玉把托盘放在桌上,看着憔悴的人儿,心痛、怜惜、无奈。
舀出一碗肉汤吹凉,勺子抵在南宫浅妆嘴边,温柔的说道:“吃一点。”
南宫浅妆怔怔的回神,推开百里玉的手,摇了摇头,神情萎蘼的趴在桌子上,低喃道:“我不想吃。”
“你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碧涵也不愿你这模样,她会自责。”百里玉眉头紧蹙,执拗的把勺子递到她嘴边,仿佛她不吃,他便一直这样下去。
南宫浅妆背脊一僵,抬眼看着百里玉,鼻子抽搭,一滴泪珠儿滚落下来,掉进勺子里,汤汁晃荡着涟漪。
“百里玉,从来没有人心疼我,甚至为了我送了性命,可是这个傻丫头,她知不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留下她只是防止蔡蓉安插其他的眼线在我身边,她却心怀内疚,一直耿耿于怀,甚至死了,都闭不上眼睛。我从来不知道,我也有泪,也会痛,有人疼。”南宫浅妆泪眼朦胧,拼命的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看到倔强的南宫浅妆,百里玉心脏紧紧揪着,放下汤勺,伸手轻柔的把她揽进怀,眼底无限柔情的说道:“浅浅,你无须自责,各人有各人的命,碧涵她无悔,你还有我,会一直陪着你。”
南宫浅妆久久无声,百里玉怕闷坏她,微微侧身,露出她的脸儿,双眸紧闭,长而卷翘的眼睫挂着细小的泪珠,缓缓俯身,薄唇印在她眉眼,轻如蝉翼的吻去她眼角泪水,眼神柔的仿佛要把她化成一淌水。
“睡吧,一切有我。”
南宫浅妆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往百里玉怀里蹭,咕囔着:“王八蛋,欺骗老娘。”
百里玉眼一沉,脸黑如墨,喟然一叹:自作孽!
……
几日后,南宫浅妆情绪渐渐恢复,大清早的上街,身后冷雾亦步亦趋的跟着。
主子这几日的消极,冷雾看在眼中,心里心疼,大主子照顾主子几天没合眼,主子不吃他跟着不吃,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今日天微凉,便赶去洪城。
“冷雾,我们去玲珑阁瞧瞧。”那是她的产业啊,至今都未去过。
冷雾看着主子两眼放光,高兴不起来,她知道主子故意表现的轻松,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大约是怕大主子忧心。
两人到了玲珑阁,五层楼高,门口挂着彩色绸缎编制的灯笼,正中间金灿灿的‘玲珑阁’三个大字,两边站着几个穿着轻薄的姑娘迎客。
南宫浅妆进门,看到一楼零星有几个客人,疑惑的问道:“不是晚上才开门?”
“主子,三楼白日歇业,其他地方是玩乐的。”冷雾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也有主子不明白的地方。
南宫浅妆白了一眼,她是人,不是神,自然不会什么都知道。
上次她听百里玉讲解了一番,对第五层极为好奇,外面传的神乎其神,显得更加神秘,连先帝都未曾踏足。
“五楼是什么?”南宫浅妆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奇特之处,只是阿恨谷主平日休息的地方,他不喜爱有人碰他的东西,下令不许人上去,在入口处灌了内劲在门扉上,武功低等的自然进不了,曾经一个纨绔世家子弟不听阻拦,到了门口被弹开,所以被传神了。”冷雾解释道。
南宫浅妆点头,更加对阿恨好奇,只听他们说过,她未曾见过,提步朝五楼而去。
“主子,你要进去?”冷雾有些担忧,阿恨谷主的修为登峰造极,主子怕会反噬。
“无碍,我试试。”南宫浅妆站在门口,看着和普通门扉无异,灌上内劲伸手去推,‘嘭——’门扉被南宫浅妆拍成碎屑。
冷雾诧异的看着这一幕,难道主子的修为在阿恨之上?
“奶奶的,这门哪里有内劲?冷雾,你确定那个纨绔子不是搞虚脱了,腿软掉下去的?”南宫浅妆眉头紧蹙,她还担忧被反噬,用了八成内劲,倒是震麻了自己的手。
冷雾汗颜,也不知如何回答。
而下面的客人听到上面的动静,惊诧的瞪大眼睛,五楼居然接客了!
“你看清那人模样了没有?不知是什么身份,当朝先帝来此,想要参观五楼,都被拒绝。”路人甲心里想着那人的身份肯定牛哄哄的。
“切,肯定是老板,有什么了不起,故弄玄虚罢了。”墨绿色锦袍的男孩不以为意的说道。
“老板也很牛叉,是你能把一个皇帝赶出去?我看你就是死命的抱住皇帝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求皇帝去你家,人家不把你脑袋给砍了?”路人甲鄙夷的说道。
墨绿色锦袍的男孩被堵得脸面无光,挥着手耍无赖:“不知所谓,大爷不跟你扯。”
“我怎么觉得她像南宫浅妆?”路人丙抓着头喃喃的说道,男孩凑了上来,敲了一个爆栗。“别傻了,那废物有这么牛哄哄?十个脑袋不够砍!”
周围的人闻言,鄙夷的看着男孩,齐齐说道:“切!”
“真的是她,大爷tuō_guāng了到三楼接客!”男孩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喊道。
南宫浅妆嘴角微勾,趴在五楼雅间窗户上朝下喊着:“喂!墙头草!”
楼下的人抬头,看着浅笑嫣然的南宫浅妆,表情各异。
“叫你呢,绿衣服的!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老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