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王荷吃饭的时候想着赵家姑娘的事儿,走路的时候也想着赵家姑娘的事儿,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能梦到赵家姑娘嫁人后的惨状。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王荷趴在桌子上喝喝粥的时候,突然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幸亏一旁的王平安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这动静吓了李氏一大跳,失声喊道,“小荷这是咋啦?”
王荷听见了李氏的话,想跟李氏说一声儿没事,可她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似得,怎么也睁不开,嘴里只吐出了个“没”字,人就彻底昏了过去。
这下可吓坏了其他人,王平安伸手覆上王荷的额头,顿觉一阵滚烫。他焦急的抬头道,“额头烫的很咧。”
王岭小桃两人也围了上来,焦急的看着她。
王老头立马扔下了烟杆儿,催促王平安,“快快快,抱去郎中那儿瞧瞧。”
王平安一把抱着她往外走去,李氏立马起身回屋拿了钱儿,也慌忙跟了上去。杜鹃村村头住着一个土郎中,平日村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都习惯去它那儿看。
王平安抱着王荷出门的时候,王荷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王平安瞧着闺女安静的蜷缩在自己怀里,眼睛紧闭着,小脸蛋一片苍白,瞧着像是没了生气儿,王平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连着王荷,一起摔了出去,还是吃过早饭,打算出发去镇上的张铁匠瞧见了,赶过来一把拉住了他。
“这是咋了?”
王平安也顾不得跟他道谢,匆匆说了句小荷病了,木着脸往前赶,只是两条腿好像不听使唤似得,踉踉跄跄,抱着王荷的双臂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张铁匠见状,一把把王荷从王平安的怀里接了过来。飞快往前跑着。
到了那土郎中家里,张铁匠也顾不得其他,一脚踢开院门,吓坏了在院中晒草药的郎中,瞧见了张铁匠怀里昏迷不醒的王荷,止住了正要脱口而出的训斥,慌忙道,“快,抱进屋里去。”
张铁匠小心翼翼的将王荷放进了屋里的榻上,跟上来的王平安王岭等人俱是一脸焦急的望着郎中。“陈大夫,您快给看看?这是咋了?”
那陈大夫也不敢怠慢,挽起王荷的小袖子,抬起三指,压在李薇的脉搏之上。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起身道,“这丫头怎么这么烫,发热的厉害,老朽也没有法子,我这儿有能暂时退热的药丸,你兑了水,给她服下去,赶紧送去镇上的医馆瞧瞧吧。”
刚跨进门的李氏抬头就听见了这番话,吓得两眼儿一翻,差点没晕过去,眼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她想不通,明明前两日还活蹦乱跳的孙女儿,怎么今日,大夫就突然说她不行了呢。心里暗骂道,定是这郎中医术不行,明明自己是个庸医,还敢咒她孙女儿,心里再气愤,眼下都不是计较这事儿的时候,她边抹眼泪儿,边王平安去村里借牛车。
王平安去借车的空挡儿,李氏就着水给王荷喂药,可是喂进去多少,王荷就吐出来多少,怎么也喂不进去,李氏急的直冒汗。
一旁的陈大夫见了,从屋里拿出根竹管儿,用热水烫了烫,递给李氏,“快,用这个试试。”用了竹管儿,虽然还是漏出来了点,到底还是灌了一小碗药进去,李氏脸上这才露出丝喜色,冲着陈大夫道了谢,又想着自己刚才还在心里骂她庸医,心里更愧疚了,又是道歉,陈大夫也不在意,摆手道,“关心则乱,我能理解。”
那边王平安借来了牛车,一行人又急匆匆的赶着牛车往镇上赶去。
到镇上时,李氏摸了摸王荷的额头,果然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想到这都是陈大夫的药的作用,心里对陈大夫更是愧疚了,心想若是这次王荷无事,回去定是要备份大礼上门道谢。
虽然退了热,王荷的双目却依然紧闭着,脸色苍白,了无生气。
牛车到了一间名为回春堂的医馆门前停下,这回春堂是镇上名气最大的医馆,里面的坐诊大夫医术都是极好的,是以诊金要价极高,就算如此,每日里还是有不少人来这儿看病,王平安下了车就急冲冲的往里面闯,突然一个青布包头十四五岁的小童拦住了他们,“哎哎哎,看病是要排队知不知道?”
他刚才进来的急,竟是没瞧见,这小童一提醒,王平安回头一看,医馆门口果然排着长队,可惜王荷如今却是耽搁不得,他只得低声哀求道,“小哥儿,我家闺女儿病的厉害,能不能让我们先看,我们可以加钱的。”说着一旁的李氏急忙从怀里摸了十个铜板递给那小童。
这时人群中也有好心人说道,“我这腿疼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这一会子,先给这丫头看吧,这丫头瞧着病的厉害呢。”这话一出,众人都瞧见了王平安怀里苍白着脸的王荷,不少人跟着附和。
那小童也不是个不通人情的人,见王荷病的确实严重,又有这么多人给他说话,沉吟道,“既如此,你便跟我进来吧。”
王平安双目含泪,抱着王荷朝着人群鞠了一躬,“各位老乡,大今日之恩无以言谢,我家住杜鹃村西边,往后各位有什么难处我能帮得上忙的,可到杜鹃村找王家,我绝不推辞!”
“老乡客气了,谁家没有个急事呢,快给你家闺女瞧病去吧。”
王平安颔首,不敢再耽搁,抱着王荷进了诊间。
诊间里早就有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等着,见王平安抱着王荷进来,也不讲话,示意王平安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