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卧室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汪隼感觉到一股寒意在他脚迈进去的瞬间就迎面袭来。
往里头走,就看到里面的床上靠坐着一个眼眶浮肿,看起来尤为憔悴的女人,而在汪隼他们前面跑进来的蒋晗已经趴到女人怀里,女人也紧搂着蒋晗,把被子盖在她身上。
“你好,冯秋女士,我叫赵向阳,来自冬青市坪林区刑侦大队。”
赵向阳自我介绍一下,汪隼也跟着说,“你好,冯女士,我叫汪隼,来自立海市宁化区刑侦大队。”
冯秋点了点头,一开口就咳嗽了一阵。
“咳咳,两位警官你们好,你们是想了解跟旺泉有关的事情吧!”
自觉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的赵向阳点头,“除了之前说过的内容,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四处张望一下,发现这里并没有椅子,汪隼一时尴尬起来,然后只能脚下默默地往墙那边靠一步。
注意到汪隼没座位,冯秋碰了碰怀中的女儿,说:“晗晗,去给那个警察叔叔搬张椅子进来。”
听到冯秋这样说,汪隼赶紧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了!”
冯秋:“这怎么好呢!”
见劝阻无效,汪隼只能改口,“算了,那我自己去搬。”
说着,汪隼就快步往门那边去,搬了张椅子进来。
这会儿,赵向阳对冯秋的询问已经在往下进行。
冯秋:“赵警官,旺泉他是被人谋杀的吗?”
赵向阳:“没错,根据我们现在的调查,确实是指向谋杀,只是现在还搞不清楚谋杀的动机,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
冯秋点着头,嗓音中夹带上啜泣,听得汪隼心情也跟着往下低沉许多。
“我就觉得是谋杀……这些日子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他站在我面前,脸上都是血,他说自己死得冤枉,还说是某人刻意谋害他……”
托梦了?
心里不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只是面前断断续续如此说着的冯秋还是让汪隼感觉毛骨悚然,凉飕飕的。
赵向阳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被冯秋搂着的蒋晗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而冯秋就对着女儿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更加用力地将女儿搂住,只是脸上的表情在蒋晗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更加痛苦。
等了一会儿,等冯秋调节下情绪,赵向阳再问:“你觉得你丈夫有可能不小心在什么地方得罪人了吗?不一定是现实,也可能是不小心在网络上得罪了什么人!”
冯秋:“他平时确实有和一些街坊邻居闹过矛盾,但应该没有到会让他们对他下杀手的地步,都是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但网上我就不太清楚了,旺泉他好像确实有用手机在网上看新闻的习惯,这样也会得罪人吗?”
算是替汪隼问了他之前想问的问题,赵向阳这会儿就往他那边看,大概意思是,你觉得这个回答怎么样?
汪隼想了下,开口说:“只是看新闻应该不至于会得罪什么,但他未必只是看了新闻这么简单!他的手机现在在哪,已经交到经开区公安局那边了吗?”
冯秋:“没错,你们的同事说里面可能存在犯罪线索,就从我这拿走了,说如果案情进一步明确的话,就会还回来。”
蒋旺泉家并没有电脑,会让他在网络上与人发生些什么就只可能是通过手机,所以汪隼他们接下来就去经开区公安局那边。
临走时,他们又被拜托一定要抓住凶手,还一个公道,这让汪隼只感觉肩上压力山大,疲惫不堪。
“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
看到汪隼一坐下就靠到座位上就不动了,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的赵向阳笑着问。
“我要开车了,安全带系一下吧!”
有些艰难地移动手臂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汪隼苦笑着说:“每次听到这种拜托,都会感觉压力巨大,要是我们最后真的查不来,把案子整成悬案了,那就真不知道这些死者家属会怎么给我们白眼!”
“那就尽力别整成悬案就是了!”
赵向阳对这种事并不像汪隼这样,发动车后,他又接着说:“只要我们尽力去做,不管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只能接受了,只要是能问心无愧,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不是吗?”
或许是意外,也可能是其他情绪,汪隼盯着赵向阳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句让赵向阳笑喷的话。
“师兄,你心态真好!”
赵向阳一阵摇头,“别别……别说这话,我可不是什么心态好,只是经历多了,习惯而已。有些被害人家属那真是不讲道理的,但人家也是正处在伤痛上,那些不太好的做法咱们也只能忍着,谁让咱们干这一行呢!”
点点头,汪隼没往下接。
车开了一会儿,赵向阳又突然对汪隼问:“对了,你跟你们那个傅机副队长很熟悉吗?”
注意到赵向阳这话貌似不是那么简单,视线挪到他脸上去,汪隼说:“也还好吧。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察觉到汪隼可能想错了,赵向阳赶紧摆头,补充说:“不不,不是有问题,只是稍微有点意外!你可能不知道,这位傅机队长可是个名人,之前他是在中央工作的,而且多次破获大案,但后来好像是一件案子上出了不小的问题,他就从中央出来了,我也是这会儿才知道他原来跑到了立海市。”
“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