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弥漫着焦糊味与腥臭味,再仔细闻闻还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道。
时刻刺激着所有人内心深处那根属于嗜杀或是属于恐惧的那根弦。
但对于属于战场的人来说,这种独属于战争的味道反而让人更加清醒。
随着男爵发出疑问,老猎魔人也看向这个自己越发看不透的晚辈,低沉的嗓音轻声的问道:“能说下为什么吗。”
凯尔看着两人的目光不由撇了撇嘴,看来不瞎掰点什么出来,这是不让离开啊。
凯尔在脑海里搜索着大陆通用语里适合当下的词汇和词组发音,他过去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条,那就是要想忽悠人且让人相信,最好的办法就是说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还要掺杂一些不明觉厉的专业术语。
所以组织好忽……呸,语言后的他抬起头看向莱昂男爵说道:“男爵大人,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战术’和‘战略’这两个战争术语之间的区别吧?”
莱昂男爵眉头紧蹙,用手抹了抹自己那挺翘的八字胡不满的哼道:“这我当然知道,难不成你还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年轻的猎魔人!?”
显然男爵对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平民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凯尔点了点头后继续道:“那接下来我说的话就很好解释了,男爵大人我希望你能跳出现有的情况来看待整件事情,虽然您的战术指挥才能毋庸置疑,而且我们现在正面临着一场战斗,但不要忘记了,咱们不是来打仗的,想想你来这里的目的和真正的对手是谁。”
紧蹙着眉头的莱昂男爵想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后强自镇定的高声道:“难道你是说……!”
“没错!”凯尔赶紧点头,自行脑补最为致命,老子又不是老银币,鬼才知道在自己胡扯下你瞎想到了什么,不过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凯尔继续道:“所以我的建议就是的速度离开营地!”
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的男爵很郑重的点道:“没错,在不知道敌人真正的意图前,最好的应付办法就是出其不意,给我半个小时,我能让营地的工匠们仿制出至少三个和你一样的马车出来,到时候我们兵分数路来混淆敌人的视听。”
“不用!”凯尔毫不犹豫的说道。
开玩笑!照你这做法分明是要虎口夺食,从小爷这里抢经验!
凯尔继续强调道:“不需要,就我们这一辆马车离开,这才是真正的出其不意,正如你所想的一样,要是真这么重要的话,你要是敌人你会觉得就这么让一辆马车载着目标独自离开吗,敌人会派人追来,但只会是极少的一部分人而已,人少的话我们自己就能搞定。”
莱昂男爵犹豫的道:“可这也太危险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是真正的混淆视听!”凯尔慷锵有力的答道。
数分钟之后。
营地的大门轰然被打开,几乎瞬间一辆黑色的马车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出来,快速的向远方驶去。
看着孤零零的一辆马车从营地里冲了出来,所有暗中潜伏在营地周围的势力都是暗暗发愣,这又是哪一出?
派出去的信使?有做马车去通风报信的信使吗?
还是什么故布疑阵的伎俩?
不过对方如何做想,所有的潜伏势力都是在第一时间派出人手向那马车扑去。
几乎就在马车出现的同时,足足有六波人手正快速的向着马车奔来。
“疯了,疯了,我真是疯了!”架着马车一路狂飙的金克劳一边疯狂的咒骂着,一边用力的撕扯着脖颈的那道要人小命的“紧箍咒”。
要不是自己的小命还攥着那疯子的手里,他绝对会是第一个倒戈的家伙!
再一次的,半身人为自己那比贪婪还严重的好奇心感到痛恨,他发誓但凡是今后再有一次机会,就让所有的好奇心都去见鬼去吧!!!
站在营地的莱昂男爵默默的看着独自远去的马车,他默默的在自己胸前画出一个教会的祈祷手势,现在他也只能祈祷诸神保佑了。
他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墙下那群扑倒在地呻吟的骑士们就不由得面皮抽动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后挥舞着拳头愤怒的咆哮道:“都快给我起来,你们这帮废物,难不成还要我下去扶你们起来吗,没用的猪猡们!”
这是一队原本应该作为护送猎魔人等人一同出去的骑士,只是仅仅在拉开营门的瞬间就被某名术士给全部击倒在地。
车厢里,金妮和伊丽莎正缩在一角里玩耍着,老猎魔人拄着自己的那柄斩魔大剑,金刀大马的坐在门口看着倚在墙壁的凯尔道:“凯尔,你有多大的把握。”
面具下一幅悠然自得模样的凯尔睁开眼睛看向老猎魔人笑了笑,想到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后这才说道:“不敢说十足十,却也有九成九!”
老猎魔人惊疑的看向凯尔忍不住道:“难道你还有后手?”
凯尔拉开车厢门嘿嘿一笑道:“神说不可言,否则会因见恶而瞎,闻罪而聋,所以说,有些事不可言!”
说完就已经窜了出去,一个翻身就跳了马车,还顺便关了车门。
老猎魔人看着关的车门,愣了好一会才啐了一口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还开始信教了,不过教典里有这段?”
虽然老猎魔人挂靠着教会,可他本身不信仰诸神,因为他是个威尔曼人。
站在马车厢,斗篷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感受了一会风吹的爽